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杜百年一脚踢开听风堂的大门,走进来,也不多话,拎了马鞭对着云轩便抽下去。
云轩尚未更换礼服,浆洗得笔挺、刺绣葳蕤的礼服很是厚重。
鞭子落上去,发出沉闷的声音。
杜百年抽了十几下,才又一脚踹向云轩腿弯,吩咐道:“脱了!”
一直侍立门侧的风上,这才瞄准了机会,过来对杜百年欠身道:“王爷请息怒,王爷请上座。”
杜百年哼了一声,拎了马鞭横坐在上首,用马鞭指着云轩道:“你这个小畜生,眼里可还有老子吗?”
虽是隔了厚重的礼服,云轩还是感觉得到马鞭抽到背上那火辣辣地疼痛。
杜百年的马鞭,乃是他年轻时征战塞外时偶得的一件宝贝。
据说这马鞭是由万年紫藤蔓缠绕而成。万年紫藤蔓本是坚硬如钢,不易锤炼,必须经过寒冰池的百年浸泡,才能缠绕成鞭。
这紫藤的马鞭不仅柔韧非常,而且刀斧难断。最难得的是紫藤上密密麻麻的细小倒刺,亦是坚韧非常,百折不弯。
这马鞭本是用来驯马的。据说就是最烈最不驯的塞外野马,有再硬再厚的毛皮,也敌不过这马鞭的威力,也会被这马鞭打得鲜血淋漓,长嘶而臣服。
杜百年得到这根马鞭之后,重新镶嵌了沉香木的握柄,缠了天蚕丝编织的璎珞,也是珍爱非常。
不过杜百年除了赏玩之外,倒不曾再用这根马鞭来驯马,而是常拿来招呼儿子们的皮了。
杜百年坐那喘气,云轩一面应错,一面乖乖地褪去礼服长袍、内衫,只留了月牙白的短衣在身上。
果真,就杜百年那手劲儿,云轩的背上已是微微沁出了血迹,透过了月牙白的短衣,很是醒目。
“是轩儿错了,请爹重责。”
“你还知道错?你什么时候把老子的话记心里了?”
杜百年骂云轩,然后站起来,拎着马鞭又抽上去,几乎是一下就带起一道血印,不多会儿功夫,短衣上,也抽烈了四五处。
云轩不声不吭,只是咬紧牙关硬挨。
杜百年再抽了一阵,到底是手软,再踢了云轩一脚,才将马鞭扔到旁边八宝桌案上,风上忙过将杜百年扶到椅子上坐着,又给他端茶。
云轩早痛得大汗淋漓,却是咬紧了牙关,便是一声呻/吟也不曾发出,更不用说躲避求饶了。
“儿子不孝,又惹爹气怒。爹命风总管打吧。”
云轩勉强调匀气息,继续请责。
杜百年“啪”地一声将茶杯顿在桌案上,走过来,抡圆了胳膊给了云轩一个耳光,打得云轩头一偏,然后反手再打过来,再打回去。
“啪”“啪”“啪”地,很响,也很连贯。
云轩的唇边渗出血迹来,脸颊也肿了。
爹倒是替昭儿报仇来了。云轩心里苦笑。
“我最忌讳什么,说!”杜百年喝。
“言而无信,谎言欺瞒。”云轩乖乖地答。
“你还知道!”杜云轩再扬手,“啪”地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将云轩的脸打得更肿了。
云轩的脸有多痛,杜百年不知道,可是他的手可是打痛了,手心通红,火辣辣地疼。
“你明明答应了老子,要保敏王爷家眷的,结果呢?朝堂之上,当着皇上你就改口……你个言而无信的小畜生!”杜百年斥责着,然后上去就是一脚。
云轩被他爹踢得趔趄在地,忙又撑起来跪好。
“是轩儿的错。”云轩无话可说。
“回来如何又不告诉我?”杜百年更气的是这点:“若不是今日敬国公提起,老子到现在还不知内情。”
云轩张了张嘴,脸上好痛,又住口不言。
杜百年再次反手一个耳光抽过去:“问你话呢,说!”
“儿子怕爹生气。”云轩小声道。
“啪”,又是一个大耳光呼啸而至,把云轩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就知道哄骗老子!”杜百年根本不信:“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刻意命人瞒着这个消息,等敏王爷一家人头落地,便是我知道了,想要去救也来不及了是不是?”
“爹……圣明。”云轩索性直认。
毫无悬念,他爹又是一个大耳光打下来,云轩俊逸非凡的脸彻底被打成猪头了。
“你个小畜生,你是打量着我不能拿你怎么着是不?”杜百年气得直转圈。
“是轩儿不孝,爹重重地打吧。”
云轩抬手,将书案上的马鞭吸到掌心,双手举过头顶,奉给杜百年。
杜百年顺手拿过来,还没往下抽,风上已是跪在了云轩身前:“王爷息怒。王爷圣明,王爷若是真打伤了大少爷,可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杜百年狠狠地瞪了一眼云轩,到底还是由着风上将马鞭接了过去,却又不肯这样放过云轩,命风上去取藤条来:“脊背之上要害多,打不得多重,老子就打烂他的屁股也是使得。”
云轩被他爹的话吓得小脸都白了,忙求饶道:“爹息怒,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决计不敢再犯爹的忌讳,爹饶了轩儿这一次吧。”
杜百年冷冷地道:“若是不好好打你个没脸,你可能记着教训?还不把裤子褪了,给老子撅好,等老子将你拎院子里打去吗?”
杜百年若是不讲理,真能将云轩褪了裤子,拎院子里打去。
云轩可是怕他爹来这招狠的,忙膝行一步,拽了他爹的袍袖求道:“求爹开恩,再原谅儿子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