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锦对这个嫡亲的二叔更是无原则地忍让包庇。
因为若是没有千木,就没有如今的千锦了。
当年千锦的父母带着只有六岁的千锦外出,遇到劫匪,千锦的父母当场被杀。
随兄嫂同行的千木抱着千锦,被劫匪们砍了十几刀,他依旧是抱紧千锦不肯撒手,直到获救之时,浑身是血的千木才昏死了过去。
千锦和千木被路人所救后,千木竟然也奇迹般地死里逃生,只是因为惊吓和伤势过重,患上了不举之症。
千家四处求医问药,始终无法治好千木的隐疾。千木的性情慢慢地变得喜怒无常而且暴躁,又染上了赌瘾,无法自拔。
千家是大富之家,稍有行差踏错,怕就是毁家之祸。有千木这样的人在,本就是极大地祸患。
千老爷子也曾狠下心来,对千木重惩,甚至断了他的右手,可是千木依旧无法戒掉赌瘾。
千老爷子对这个惟一的儿子到底是不忍痛下杀手,只能由他去了。而千锦对这个二叔,始终有一份愧疚和感恩之心,他又是晚辈,对千木的行为就更是听之任之了。
所以要引千家入瓮,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千木入手。
云朗手下有的是能人异士,天下第一赌王也在其中。
“千木输红了眼,把千家祖宅的地契也偷了出来。”云朗微摇头,也有些鄙夷:“将地契也输了之后,他在家中醉酒施暴,竟将伶馆的一个小倌儿杀死了。”
“哦。”云轩也有些意外:“伶馆报官了吗?”
“千晓生许以重金,让伶馆瞒下此事。但是伶倌的家人不依不饶,吵上千府,与千府的护院发生了冲突,又伤了两人。”
“此事惊动了地方县衙。千家又想买通官府,但是那地方县衙铁面无私,不仅将千木捉拿归案,又以收买朝廷命官、徇私枉法之罪将千晓生也收押了。”
云轩不由笑道:“那地方县衙是何人?”
“是新进的恩科状元,展皓。”
云轩点点头:“千木杀人偿命,按罪论罚。只将千老爷子赎出来就是了。”
云朗微犹豫了一下道:“这件事,想来千家已给小夫人送了消息,爹想必也知道了。”
云轩轻叹了口气:“反正我在爹那里已是存下了不少板子,也不差再多这一顿儿了。”
“昭儿,你觉得这件事如何?”云轩轻敲了敲身侧的桌面,让昭儿回魂。
昭儿有些脸红,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何伶倌还会有家人呢?谁会狠心将自己的孩子送去那种地方呢?”
“被生活所迫,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当父母的自然有权任意处置子女的。”云轩觉得昭儿的关注点有点与众不同。
“其他的,你还想到了些什么?”云轩耐着性子再问。
云昭摇了摇头。
云轩有些无奈,看云朗。
云朗提点昭儿道:“千木的一己之私,连累了整个千家。千家之所以一错再错,以致局面不可控制,都是因为从纵容千木犯错开始。”
“是。”云昭明白了。
其实云昭想的是,什么是千木犯错,根本就是你们设计陷害好不好。
云轩似乎听到了云昭的心声,淡淡地道:“若非千木嗜赌,怎会让人有机可乘?况且他因身患残疾,便自暴自弃,甚至暴虐成性,害人性命,就更加是自作孽,不可饶恕了。”
“是。”云昭再应,心里不由砰砰地跳,难道大哥会读心术不成。
“从今儿起,让昭儿多读读术数权谋的书,好好活络一下脑子。”云轩觉得昭儿好像有些笨。
“箫家如何?”云轩又问云朗。
箫御史昨日不知何故动了家法,将其子打了半死,并逐出家门,直接扔到了大街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云朗笑道:“箫若前那个蠢材,自从上次见了千锦一面后,竟起了思慕之心。这次听闻千家罹祸,便想着趁火打劫,去求娶千锦,却是被千锦命人轰了出来。”
“箫若前又琢磨着能示之以恩,就又利用他爹的名头,去县衙找展皓要人,却被展皓拿了帖子向箫御史告了一状,箫御史气怒之下,打折了箫若前的一条腿呢。”
云轩不由蹙眉:“箫若前真是会添乱。”
云轩想的是,自己纳千锦为妾这件事情若是被箫御史知道了,箫御史少不得又要借故到他爹杜王爷那里去巴拉巴拉一番的。如此一来,他在他爹那里可是要罪加一等了。
“我已将箫若前暂时收留到京城的别苑,方才又让云逸过去帮他医治断腿,待他爹气消了一些,他的腿伤也养好了,就送他回去。”云朗禀告道。
云轩对此也不置可否。毕竟云朗和箫若前还有一些交情在,云朗此举也在情理之中。
云昭这才知道为何三哥云逸不在府内,原来是被二哥派出去办事了。
云昭知道三哥医术精妙,但是却总觉得古代人的医术应该高超不到哪里去,但是听二哥的口气,却似乎连断腿都能医治呢,那可真了不得了。
云昭班上的一个同学,打球的时候摔断了腿,到了医院,又是“打钉子”,又是“拆钉子”的,折腾了两年,后来走路的时候还有点一瘸一拐的呢。
云昭忽然觉得这有宋朝天大地大的,不知是什么样的风土面貌,人情世故,自己穿越过来之后,也不曾见到,实在该四处游历一下,开开眼界的。
“大哥。”云昭贸贸然开口:“我能去外面看看吗?”
“你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