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和田白玉雕琢,根根晶莹剔透,巧夺天工。
箫若前看得是热泪盈眶,百般不舍。
“白玉价值不菲,若非令尊掌管和田玉矿,怕是单这用于雕琢的白玉,箫兄就凑之不齐吧。”
千锦端了茶,有意无意地道。
千锦出自玉器世家,他耳濡目染,自然也是识玉、辨玉的行家。
千锦这淡淡的一句话,立时就让箫若前打了个冷战,他再是混吃混喝、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点历练也还是有的,忙收了泪对千锦抱拳道:“为了这一套东西,若前已是散尽了家财,若是家父知道若前如此荒谬,许是一顿家法就了结了我的性命了。千兄弟尽可放心,箫若前一定谨遵令祖之令,绝不敢再来千家打扰半句。”
杜云朗合上匣子,对千锦看过去。千家的这位长公子长身玉立,面如美玉,下额尖尖,盈盈细指覆于金瓯之上,细眉轻挑,薄唇轻抿,模样果真俊秀无比。
“愿得千锦归,何必觅封侯!”
杜云朗忽然想起坊间的这句话来。千家第三代仅有千锦一子,不仅容貌出众,技艺也得乃祖真传,更是狐男,千家万贯家财都将为之“陪妆”。
杜云朗不由对千锦一笑:“千锦公子当知‘祸从口出’四字吧。”
千锦瞪了杜云朗一眼,起身:“不送两位。”
箫若前一身的冷汗随了杜云朗出来:“好险好险,早听说这位千锦公子牙尖嘴利不容人的,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杜云朗笑道:“是你自己心虚而已。”
箫若前嘿嘿笑着挠头:“当时若前确实是一时糊涂一时兴起,才冒昧跑到千家做了这一套物事,如今这帐上的亏空还未曾填平呢。”
杜云朗点头道:“这倒是好东西,你既然孝敬了,哥就收下,把你那账上的亏空拢个数出来,过两天来我这里领银子吧。”
“是!谢杜大哥恩典!”箫若前立时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杜云朗也懒得理他,拿着匣子进宫找九儿去了。
杜云朗来见九儿,九儿本不想见。九儿的侍卫名唤碧影的,劝九儿道:“殿下还是莫与杜将军置气吧,杜将军是性情中人,迟早会明白殿下的心思的。”
九儿冷冷地道:“我有什么心思需要他明白,他不过一届莽夫而已。”
碧影心里不由暗笑,只欠身应错道:“是属下多嘴。属下这就请杜将军进来。”
杜云朗看九儿端坐殿上看书,便将长匣藏在身后,直走到他身前才微欠身道:“云朗见过九儿殿下。”
“杜将军有事?”九儿的目光依旧落在书上,并不看云朗。
“云朗奉大哥命来向殿下赔罪的。”杜云朗实话实说:“昨日云朗冒犯殿下,回去已是挨了哥的板子了。”
九儿将手里的书扔到书案上:“分明是你自己赌气,毁了丞相的画作才会被罚,却是想冤枉到我头上吗?”
杜云朗理所当然地点头:“若非是你气我在先,我如何会那么巧毁了大哥要的画作?”
九儿懒得与他口舌之争,心中却道,活该,都是你自作自受,可是怨不得人。
“你我姻缘已定,便是吵闹也是无用的。”杜云朗笑道:“我们也都是大人了,不该总是吵吵闹闹的让长辈烦心。”
九儿又伸手拿书:“好,我知道了,杜将军请忙去吧。”
九儿一袭青衫,墨发轻垂,指上碧绿的翡翠扳指,更是衬得他手指白皙修长,轻轻翻过略泛黄的古书页时,竟看得杜云朗有一丝心动。
“杜将军还有事?”九儿瞧见杜云朗直眉楞眼地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瞪了杜云朗一眼。
杜云朗不由笑道:“九儿果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这一句话,又把九儿说得气怒,扔了书便走。
杜云朗不由纳闷,只得追过去道:“你好好地怎么又发脾气?”
九儿停下脚步道:“杜将军若是无事,便回去多读些诗书礼仪,不必每日特意进宫来惹我气怒了。”
杜云朗冤枉道:“我怎么敢特意进宫来惹你气怒,我是真得来给你赔罪的……对了,我还特意带了很贵重的礼物来呢。”
杜云朗这才想起手里的匣子,忙递到九儿跟前道:“你瞧瞧,我一早上去取了来,特意要送给你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九儿看云朗说得真诚,只得又忍下脾气,打量着那个匣子道:“是什么礼物,倒让杜将军如此费心?”
杜云朗立时得意道:“自然是好东西,你瞧了就知道了。”
待九儿打开长匣,本就不渝的脸色就更是气得发了白,顺手将长匣扔回给杜云朗道:“杜云朗,这好东西,还是你自己个留着用吧!”
九儿一甩袍袖,拧身而去。杜云朗也不愿意了,我又是赔罪又是道歉又是奉承你还送你礼物的,你倒又不乐意了!
杜云朗正想抓住九儿继续理论呢,就碰见自己大哥和皇上哥哥了。
“云朗好心送殿下礼物也有错吗?”杜云朗觉得分外委屈。
云轩听了弟弟的话,再瞧瞧他手里的匣子,看九儿果真确实是气怒又委屈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皇上以为如何?”
子易冷着脸不说话。
云轩强忍住笑意,对九儿道:“云朗行事不周,却也没有恶意。待晚上回家去,我必定再罚他一顿板子与你出气。”
云朗跪在一侧,不由面色发惨,心道,大哥也太偏心九儿殿下了,昨儿回去就赏了十板子,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