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娘!你这会儿说的好听!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反悔!你们这样的关系,一没媒二没聘,怎么能长久?”陈桂花不依不饶,“别欺负我们乡下人没读过书,我也听说过咱们大庆朝有的地方时兴结契兄弟的,咱们定春小地方,倒从没出过那种事儿,家里如今也不想张扬,小疏不能让人说闲话,
你便立个字据,以你爹娘的性命起誓,一辈子就只跟小疏在一起,对小疏好,你也别怪我心毒,我们小疏除了家里这几个人依靠,就什么都没了,不比你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我总要替他打算打算。”
陈桂花把供桌上严家两位已过世的长辈的牌位拿下来,摆在桌上,又说:“字据写好后,你跟小疏在严家祖宗面前磕个头,我们才承认你是严家的媳妇!”
“娘——”灵疏正要说话,接着就被陈桂花打断了。
“你别替他说好话!多长点心眼!”陈桂花道,又朝卫修涯说,“快把字据写了!”
“我写。”卫修涯面色半点儿没变,一脸平静道,“小疏帮我去拿纸笔吧?”
灵疏傻眼了:“真的要写啊?”
“当然要写,”卫修涯注视灵疏,“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礼,我知道你不在意有没有字据,但这是我的承诺,你把它拿着,若有一天我负了你,便让我死在战场上。”
灵疏立即瞪大眼睛,“不准说死!”
“快去拿纸,乖,”卫修涯摸了摸灵疏的头,唇角微勾,“也要让爹娘看看我们的决心,对吗?”
灵疏扭头去看自家干爹干娘,发现一家子都看着自己,那目光里不无担心,都希望卫修涯能写一个那样的字据。
灵疏心里一热,爹娘和大哥大嫂都是在替他担心,他也不再犹豫,起身去到卫修涯的房间里,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卫修涯将该写的都写上了,按上自己的手印,又盖上私章,末了在最后写道:卫修涯与灵疏,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