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来,“少废话,走!”“真不用了六一哥。”“闭嘴!”“我真不想去六一哥……”“闭嘴!”“六……”“……”瞪。何初三弱弱地,“不开荤、不喝酒行不行?我就去陪你庆祝生日。”……两个小时后,何初三在夜总会豪华大包间的厕所里,吐得死去活来。“那就是个废物!”夏六一还在外面骂,怀里搂着个叫来陪酒的姑娘,“才两瓶就不行了!什么玩意儿!”小马、阿永、阿彪、崔东东,一人怀里搂了一两个姑娘,莺莺燕燕蛇鼠一窝、半醉不醉地坐在沙发上。喝得最多的小马赤红着脸大声附和,“就是!什么玩意儿!”崔东东已经把她那小歌女打发回家了,这时候就搂着怀里的靓女亲了一个,道,“都进去半小时了,不会死在里面吧?”“管他死不死,”夏六一说,“小马!继续唱!”小马应声而起,抓起话筒、敞开歌喉,一通地鬼哭狼嚎!阿永把三层高的土豪大蛋糕切开,夏六一率先兜起一块向崔东东开炮!崔东东迅猛反击,高呼着“干掉大佬你们就是大姐大!”,指挥莺莺燕燕们用奶油和奶子袭击夏六一!夏六一带着阿永阿彪发起总攻,本着压倒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与这群娘子军在沙发上乱七八糟摔成一团……音响震天颤响,五彩缤纷的灯光下群魔乱舞,小马哑着嗓子吼林子祥《真的汉子》——做个真的汉子,承担起苦痛跟失意!迷人是这份情意,谁没有伤心往事!何初三一门之隔,扯了一把纸巾捂在嘴上,外面歌声吵声笑闹声纷杂,他的心跳也跟着咚咚震响!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刺痛了他的耳膜。他昏头昏脑地,靠着门坐了下来,在一片眩晕中听到这群黑社会们歇斯底里的歌声……做个真的汉子!人终归总要死一次!无谓要我说道理!豪杰也许本疯子!何初三捂着耳朵抱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就这么低头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厕所门突然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何初三昏沉中向前一倒,脑袋差点栽进马桶里。拎着何初三进来的夏六一,迅速地回手关了门,扣上锁。然丢到何初三脚下,走到马桶边来撒尿,一边摸裤链一边踹了何初三一脚,“喂,喝死了?”何初三扶着墙站起来,两眼昏花,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不醉,我都吐出来了。”“别出去,”夏六一说,稀里哗啦放了水,拉上裤链,走到洗手盆边拧水龙头。可惜他手在虚空中挠了好几下,都没能顺利抓到水龙头,十分烦躁地“草!”了一声。何初三这才发现这位大佬看似冷静,其实已经醉得不轻。他只能上前帮他拧开水龙头,然后抓着夏六一继续在空中乱刨的爪子,对准水管位置,替他冲冲洗洗。夏六一天生喝酒不上脸,面上没什么红色,眼睛却已经是半眯半合了,慢吞吞地跟他说,“外面来了别的兄弟,别让他们看见你。”外面歌声仍然热闹,隐约还能听见不少陌生男子们的声音。夏六一扶着水池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道,“一个‘红棍’,是葛老的人。一个‘大嘴’,是元叔的人,都不是自己人,都不太保险。”何初三看他有些站不稳,上前扶住他,“六一哥,你坐马桶上休息会儿。”夏六一摆摆手挣开他,扣下马桶盖,自己摇摇晃晃坐上去,用湿漉漉的手抹了一把脸,道,“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不在。小马只够保他自己,你别找他。你找崔东东,她能罩着你。今天我带你来,她知道你是自己人。”“我不会有事的,六一哥。”夏六一噗嗤冷笑一声,“也是,你他妈一只小狐狸,能出什么事?认识这么久,拜堂都不肯,养不熟的扑街仔!”“……”何初三无言以对,低头默默看着他额头上的水渍。那些晶亮的小水珠正沿着他线条清冷的脸颊,缓缓淌向微布胡茬的下巴。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大佬?你快出来!兄弟们憋不住啦!”“大佬上厕所也敢催?滚!”夏六一一声暴喝。“憋不住了大佬!你行行好!”外面那群醉鬼仗着法不责众,在那边拼命挠门。夏六一扶着墙站起来,往何初三肩上拍了拍。他走过去拉开厕所门,还没等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就先就一脚踹了出去!外头惨叫着东倒西歪摔了一片,“哎呀!”“哎哟!”夏六一回手把门给关了,何初三立即扣下门锁,耳朵里听见夏六一在外头道,“马桶堵了,去隔壁!”“一定是大佬吐地上了,不想我们进去看!”那群醉鬼起哄说。“都他妈不想活了是吧?!统统给老子跪沙发上,屁股撅起来!东东,给我拿根棍子!”“撒了尿再打啊,大佬!不然会尿沙发上!”“就是啊大佬!”“我尿花瓶里行不行?我看这个花瓶长得好像**!”“滚滚滚!”何初三在那喧闹声中,靠着厕所门坐了下来,伸手扯过自己,翻出一本大部头。他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低头开始看书。……何初三精会神地翻完了三分之一的大部头,猛一下回过神,从密密匝匝的英文字母里脱离出来,这才发现外面已经相对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光秃秃的音乐伴奏声。他攀着门缝往外头望了一眼,然后收起书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骁骑堂各路人马全部阵亡,统统横尸在酒池肉林里,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沙发上、柜子上、电视机上……连挂衣服的立架上都吊了一个,后衣领被挂在钩子上,醉醺醺地眯着眼,踮着脚尖在那里作僵尸状缓慢划动手脚。何初三小心翼翼地跨过抱在一起的阿永和小马,帮忙把阿彪的脑袋从半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