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明月宫。
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几座空荡荡的宫殿被风声填满,间或有几声狼啸声传来。云雪裳听得胆战心惊,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反是欠帐,不如去寻一间他说的下等屋子躺躺吧。
轶江月睡得沉,云雪裳便自己起了身,往最小的一栋屋子走去,这屋子看上去最旧,最小,应该就是最便宜的了!不料刚到门口,却看到上面赦然一只牌子:“一等明月居。”
有没有搞错?她忿忿收回脚,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四处观望之后,心里又涌上了惊讶。
原来越豪华的宫殿,标的等级就越低,下等房居然是最大的一间。推开房门,只见一双鸡蛋大的夜明珠静静地浮于半空中,几帘镂空金珠串成的垂帘静默地垂着。
屋中的足能容纳十人的榻雕龙浮凤,明晃晃闪瞎人眼。
分明是……龙榻!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没错,是龙榻!
“喂,你这个乱臣贼子,你快起来,你居然摆了张龙榻在这里!”云雪裳转身跑出去,摇晃起轶江月的肩膀来。
他不耐烦的睁开了一点眼睛,翻过身说:“明码标价,爱睡不睡!”
云雪裳此时已被这妖孽弄得方寸大乱,一横心,睡就睡吧!不就是龙榻么,皇帝睡的榻也就是一张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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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进了大殿,云雪裳被温暖的阳光轻裹。
扑鼻的香从外面传来,她猛地一个激棱坐了起来,快速地看了看四周,什么东西这么香?貌似,早膳?包子馒头?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她掀开了被子,跳下榻就往外跑。
随着香味,云雪裳一路找到了一间厨房。
呀,是轶江月那铁公鸡!居然系着一方深蓝色大围裙,正在灶前忙活个不停。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诱得她口水一直在嘴里打转。
“来一点?”轶江月端着一只通体透亮的玉碟扭过头来,双眸亮亮的,两颗星儿闪耀。
“好呀!”云雪裳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伸手就去抓筷子,可手刚触到那镶金嵌玉的筷子,又急忙缩了回来背在了身后:“我没银子,不吃,我也没碰到你的筷子。”
“不要钱,你吃。看我的手艺如何。”轶江月的笑更和气了,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云雪裳的袖子,示意她坐下来,然后把盘子搁在她的面前,然后坐到了桌边,一脸兴致勃勃地模样。
这么好?良心发现?不对,肯定放了药!不定,想药翻了自己干什么坏事!云雪裳把盘子推远了一些,又连连摇起了头。
“本尊难得好心情,快点吃!”
轶江月拉下脸来,突然就扬起手,几道银丝缠上了云雪裳的十根手指,往前一拉,云雪裳就坐在了椅子上。十根手指在银丝的带动下,居然像木偶一般地动了起来,握筷、夹菜,往嘴里送……
云雪裳气得不轻,但又摆脱不掉这妖孽的盘丝功,而且这东西确实挺好吃。
盘中珠玉剔透的,红红白白,卖相好,吃上去也好吃,入口即化,微甜,香浓。
一连吃了好几口,才听轶江月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本尊这盘素炒血蜘蛛不错吧!”
什么玩艺儿?蜘蛛?
云雪裳猛地推开了桌子,弯下腰就狂吐了起来。
轶江月,你这个铁公鸡,毒泡大的,你作什么害我?
吐着,突然有一股辛辣的感觉从腹中冲上来,穿过喉,猛地喷了出来,她看到这团血,粘稠污黑。
轶江月的身形已经闪了过来,伸手接住了软软倒下的云雪裳。
“什么东西?”云雪裳喘着气,惊恐地看着那团污血。
“碧晴蛊。”轶江月的神色淡漠,手一松,把她推到一边,然后五指张长,一片紫色的粉末从掌心纷扬落下,那团污血很快便被这团紫粉包裹着,蹭地一声,冒出火苗儿来,霎时化得无影无踪。
她真的中了碧晴的毒?到底是何时中的?哪个应该下地狱的人如此害她?
“从形态上来看,在你肚中起码过睡了三年,被七|夜之媚唤起了毒性。”轶江月拍了拍手,走到一边洗手。盆中有水,浅紫色!
三年前就有人跟自己下了毒?三年前自己十二岁才是一团芬芳扑鼻的花骨朵呢!这人也太没爱心、太残忍毒辣了吧!
她涨红了脸,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安狐狸说梦儿走的时候有人找过他,轶江月说有人五万金买她;三年前自己中了毒,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些事沈璃尘会不会知道?不行,一定要去查个清楚明白,不能继续当个糊涂鬼!
“大恩不言谢,云雪裳在此谢过,这几日的花消,他日定当奉上,就此告辞。”云雪裳抱着拳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才走几步,人又被那银丝卷回了他的身边。
“回来,你叫什么名字?”轶靳手腕上一缠,低声问道。
“云雪裳……喂,有没有搞错,你既不知我的名字,为何抓我?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云雪裳心里一咯噔,瞪着他问道。
轶江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抖了抖手腕,扯得云雪裳往前一栽,嘴角一扯,便是一个笑:“走吧,交货的时辰到了!”
轶江月手腕一翻,便负在身后,带着她往外走去。
“喂,交啥货?你不是说要住七天的么?喂,我付你银子,你说清楚……”
她的话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