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裳好笑地摇摇头,迎向了三公主。
“公主好武艺。”她笑着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总不会错的。
可是三公主却并不领情,冷冷地说道:“输了便不算好武艺。”
“他是男儿,你是女子……”
云雪裳想安慰,却又被她打断:
“男儿女子有何不同?都是人,皇后娘娘不也开钱庄,做了女子不敢做之事。”
三公主比云雪裳略高,她看三公主的时候,不得不稍仰些头来。
“公主说的是。”
云雪裳感叹起来,从这一点来说,二人还是同路中人,男人女人本就应该平等,可笑天下却只让男儿为尊。
“不过,既然公主也希望男女平等,肯定也希望有一份夫唱妇随的鸳鸯好姻缘。”
“娘娘又错了,像我这等人,并不需要什么夫唱妇随,感情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也是个笑话,我不要感情,我只要一个可以和我并肩战斗的丈夫,他甚至可以不和我睡在一起,但是必须和我一起在疆场上撕杀……”
☆、关于他喜欢的女子【164】
云雪裳似乎又看到了司空静雅,皇家的女子,也被那血腥味儿晕染了,她悄悄吐了吐舌头,冲着轶江月扬了扬下巴,说道:
“那,他不是更适合?他武功如此之高,又懂得岐黄遁甲之术,天下没几个人可以打败他。稞”
“他喜欢你。”三公主面色一寒,接着说道:“我不喜欢我的丈夫心中有别人。”
“呃……这个笑话有蛮好笑。”云雪裳顿时尴尬起来,说轶江月想杀她,她相信!但说喜欢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我选他为夫婿!”
三公主抬手,白玉般的食指,指向了轩辕辰风的身影。
云雪裳苦笑,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去?
三公主和轶江月并未久留,很快就离开了大越皇宫。三公主此次前来仅带着轶江月一人,并无其他随从,安阳煜便派了十数侍卫暗中跟着,以免三公主在大越境内出现意外。
京城的白日永远是繁华的,天子脚下的醉生梦死时刻都在上演着。三公主的长剑背在背上,牵着马缓步走着,芙蓉面上是淡淡的冰霜,目光冷凝,那双墨瞳就像两块千年寒冰,所以任她容颜有多美艳,也没有多少人敢盯着她看遨。
“师傅,这是什么?”突然,三公主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指着前面问道。
轶江月抬眸往前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土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正高举着冰糖葫芦,大声吆喝叫卖,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吸引了许多小孩子围在他的面前,仰着小脑袋,馋巴巴地盯着男子的长满粗茧的大手。
“毒药。”轶江月低声说道,看也没朝那三公主看一眼,便大步往前走去。
三公主也不多问,当即就收回了目光,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轶江月突然转身回去,掏出银子买了一串回来,一言不发地递到了三公主手中。
“师傅,可是让徒儿尝尝这种毒药?”三公主语气并不惊讶,可以说是相当的淡漠。
轶江月唇角一扯,想笑,可那笑容终是没有挤出来。
他不答话,三公主的目光回到了那串冰糖葫芦之上,圆果子,上面一层淡黄色的薄光,她的眉微煞了一下,便将那糖葫芦塞进了嘴里,雪白的贝齿一触到那层薄光上,便皱起了眉。
“酸!”她抬头,不解地看向了轶江月。
“这叫糖葫芦。”
轶江月的眼中难得的有了几分柔情,可也不过转瞬即逝的事,他淡淡地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糖葫芦。”
三公主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看向了那卖糖葫芦的人,有几个小孩子正笑嘻嘻地啃着糖葫芦,而她的舌尖上已经开始有种淡淡的香甜滋味在漫延开来。
“甜的。”她惊讶地小声说着,加快了脚步,追上了轶江月的脚步。
“师傅,甜的。”她的声音略大了点。
轶江月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她,三公主那双冰凉的凤眼里此刻正闪动着别人素日间看不到的兴奋之光。
轶江月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面前站的人不是三公主,而是云雪裳,十二岁的她,就这样高举着糖葫芦,从街上跑过,一件小童的青布衣衫根本遮不住她的清灵秀丽,才十二岁,她的模样就开始出落得楚楚动人了。
“师傅?”三公主已经回到了一贯的冷漠的模样,只将糖葫芦吃了一个果子,便丢开了,微蹙眉,小声说道:“师傅在想什么?快些走吧,父王的人已经在城外侯着了,还要商量明日之事。”
“你先去,我还要拜访一位故友。”轶江月收回思绪,低声说着,转身就走。
他一向如此,率性惯了,三公主也不和他计较,翻身上了马,手中细细的马鞭儿一扬,便策马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并不管街道走路的百姓们,这马蹄儿急急的,大家躲闪不及,被这马儿接连踢翻了好几个人,一时间,街道上便乱起来,哭的喊的叫的,让侍卫们躲不住了,连忙从暗处跃出来救人,慌乱之后,三公主和轶江月的身影早就远去了。
进了一家小酒馆,轶江月径直走到了窗户边上,抬手就将那座上正喝着的一个男子拉起来,往一边推去,那男子还来不及发怒,一锭银子便落到了他的面前,那怒气顿时被这银光灿灿的元宝给镇住了,捧着银子就点头弓腰地退到了另一边的空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