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助产医生的身影，费力地抬起身，急切地问。“要不要紧？”

“哎，包子。”余晖眼疾手快地搂住包小小，同样是担忧焦躁，却反过来安抚包小小。“应该没事儿的，你别动。”

“没太大的事儿！小小，你别紧张。接下来，跟着节奏用力，懂吗？”白玄海仔细地辨别了羊水浑|浊的程度和分析了原因，认定胎儿的确是处于缺氧的状态，但情况并不严重，顺利分娩应当不成问题。

“噢！”包小小躺回去，助产医生调整了多功能产床的脚架，下坠的孕肚顶在大腿根，胎儿活泼的动作清晰可见。“啊……喔……嗯……”

几番用力之后，挂着分物的胎头若隐若现，白玄海激励包小小：“来，小小，再来两下就好，马上哥哥就要出来了！”

“嗯！”包小小疼得七荤八素，白玄海的话听到耳朵里，慢了半拍才回应，弓着上半身，不停地按照节奏使劲儿。“啊……啊……啊……啊……”

小小的圆圆的头颅不再扭扭捏捏地出出进进，包小小可以感受到卡在出口的硬物，深深地憋了口气，使足劲儿，哀哀地嘶叫了一声，借助强有力的宫出滴答着羊水的胎头。

“好，很好！等会儿，不要用力，慢慢来，别着急。”白玄海单手接住胎头，小心轻慢地旋转胎头。

“又来了，又来了，不行，我要用力了！”包小小不管不顾地再次发力，露出肩头，接下来，哗地胎儿整个身体滑出他的体内，刹那间，全身贯通，倍觉轻松。“呼……”

“好极了，孩子，做得好！是个大胖小子呢！”白玄海笑呵呵地举起挂着胎膜的婴儿，宣布早已知晓的婴儿性别。

助产医生快手快脚地剪短脐带，将婴儿抱上称：“2020克，四斤多，不错。”

“孩子，孩子没事儿吧？”得到片刻舒缓的包小小还惦记着刚才的缺氧，白着张脸，急切地问。

“没事儿，一切正常。”助产医生初步地检查了婴儿的健康情况，说道。“可以打个满分。”

“那就好。”包小小放下心，对余晖笑笑。“要是生个傻子，还真觉得对不住你。”

“傻话！”余晖疼惜地摸了摸包小小汗水打湿的头发，鼻尖莫名地发酸。“就是生个傻子，也是随了我，也得怨我。”

顺利地生完老大，老二的分|娩却变得相当艰难。

产力不足，宫|缩变弱，位置靠上，胎儿缺氧，基本上占满了常见的难产因素，情况复杂又危险。

“唔……唔……”助产医生的双手无情地按压孕肚，力度之大，疼得包小小差点晕厥，痛感神经大爆发，不顾形象地大叫。

助产医生指挥余晖按住包小小乱动的胳膊，按压的效果不够理想，又改为摇动孕肚，少了个胎儿走了形的孕肚在他手里左右不停地晃动，里面的胎儿想必也是被搞得晕头转向。

压腹和晃动带来的疼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即便包小小已经疼得麻木不堪，仍旧被钻心的刺痛搅得五脏沸腾，涕泪横流。

“包子……”亲眼瞧着最心爱的人儿忍受非人的折磨，余晖内心深处炽|热的情感喷涌而出，难以自持地红了双目，抑制不住地哽咽，俯身亲吻满是汗珠的额头。“包子，坚持住，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好了。”

除了永无休止的疼痛，孕肚晃来晃去，弄得包小小反胃要吐，呕了两下又呛得不住地咳嗽，这会儿思维混乱，根本意识不到余晖跟他说了什么话。

“好，孩子，来，使劲儿，使劲儿啊，咱帮帮弟弟，好。”迟迟不见胎头，白玄海急得冒了汗，作为医生，他必须保持冷静和镇定，边教导助产医生推腹边鼓励包小小。

“呼呼呼……”勉力试着用了几下力，包小小忽地急气，身体没有预兆地瘫软，颤声道。“不行了，老余，我没劲儿了，我没气力了我……”

“包子！”余晖赶忙轻拍他的脸，汲汲皇皇地喊道。“包子！你醒醒……包子！你别睡……弟弟还没生出来呢，你加把劲儿，你行的！”

白玄海和助产医生换了个位置，白玄海替换了余晖，握住包小小的手，眼镜后面的双目微微泛红，露出温和的笑容，饱含深情地说：“孩子，加把劲儿，爸爸在这儿呢，不要怕！”

“爸爸……”包小小费力地睁大眼，白玄海的面容慢慢地变得清晰，充满父爱的目光，柔和的浅笑，虚幻得像是在梦境。“呜呜，爸爸，我好怕，我怕……孩子……”

“不要怕，爸爸在这儿呢。”白玄海搂住包小小的肩头，回头看了眼仪器，时机刚好。“来，孩子，我说一二三，咱们接着努力，好不好？”

“好。”包小小像个孩子似的瘫软在白玄海的怀里，在白玄海数数的时候，奋勇用力，憋得满脸通红。“呼……”

“好，就是这样，等会儿，你再使劲儿，估计胎头就能出来了。”助产医生看到了希望，紧皱的眉宇也舒展开来。

“听到了吗？包子。加油呀！”站在左侧的余晖接过包小小，揽在怀里，拿手抹了抹不住下流的汗水，激励他。

“唔……”包小小疼得失去了意识，只剩下本能地跟着使劲儿，手上无力地拽着余晖的衣服，五官扭曲，声声闷哼不断。

包小小的用力，白玄海的推腹，助产医生好不容易抓准时机逮住又要缩回去的胎头，轻轻地扒开两侧，在包小小再次用力的关键时刻，拖出湿淋淋的胎头。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