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好像这么看着就能把地面给看出个洞来。

魏萌萌伸手想扶起毛毛，毛毛一愣，抬起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珮凌不在了，你起来吧，我可不想你跪着和我说话。”

“你要我起来？”毛毛有些犹豫，“你是冥王妃，我是罪人，你怎么会让我起来呢？而且……”而且还亲自扶她，这不是不和规矩的么？

“我是冥王妃没错，但你是不是罪人还要另说。先起来吧，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不是聊得很开心吗？而且我到现在也把你当成朋友，还是说你不打算认我这个朋友了？”

毛毛摇头。

“那就起来吧。”

魏萌萌拉着毛毛坐在一旁的阶梯上。

“现在珮凌不在，我们只当是好朋友，就这么聊聊天行吗？当然，你现在对我所说的一切都不具有法律效益，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的，哪怕你在这里辱骂冥王爷，我也不会打小报告。”就算真打了小报告，那她也不会让毛毛知道。

毛毛思忖片刻，点头：“好吧。”

“你和胡佳……也就是你的主人，认识多久了？”

“还不到十天。”

这数字远远比魏萌萌想象中的还少很多。

“十天？才认识不到十天，你就这么替她卖命吗？”

“你们不懂。”毛毛抿了抿唇，“主人待我很好的，她用血供养我，这可以让我增长很多法力，远比其他东西金贵得多。我很庆幸我找了一个好主人，我愿意为她做事。”

“她这么供养你并不是单纯的啊，她有她的私心，她是想让你为她卖命，这些你没有想过吗？”

“受人恩惠便是当结草衔环。主人供养我，我为她做事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是不识回报的人。”

“可是你却不知道，她让你做的那些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没错，也许她用血供养着你，你的法力一下子大增，你很满足。但是你就没想过，你在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也会折损你很多……”魏萌萌对这方便不是太了解，说道这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折损很多……法力嘛。”

221.-210 间谍

法力？这么形容应该是对的吧？她觉得找个机会应该和珮凌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认真自信地讨论一下，免得现在想和人家探讨什么都探讨不出来。

“我知道，但如果不被发现，那也不会有折损。”毛毛咬了咬唇，“这次是我倒霉。如果没有遇到你们，我根本到不了这个地步。”

“你不能这么想啊。”魏萌萌差点被毛毛带到沟里去，“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你做了坏事总归要得到报应。你这样抱着侥幸的心理，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时间长了怎么能行？你以为你真的能一直幸运下去？就算你现在没遇到我们，将来你也会遇到别人。”

“我从来不设想没有发生的事。”毛毛把头转了过去，“你们只会往坏处想，然后教育我，如果是主人，她就会往好处想，然后鼓励我。所以你们都是坏人，只有主人才是好人。”

魏萌萌有些傻眼，毛毛的世界观和她的明显不一样，那她应该怎么说服一个世界观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呢？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挑战。

不过魏萌萌更好奇这个毛毛之前是什么身份。

她是个鬼魂，而且还帮着胡佳做坏事。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对，这样的魂应该是坏的才对，可毛毛分明单纯得就和孩子一样，她真的无法理解这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来？当然，这无疑也是胡佳的功劳，可这……她真是想不通。

一个单纯的人去做可恶的事，这应该才是最恐怖的。

笑里藏刀、棉里藏到什么的，一旦中招简直致命。

现在想想，倘若不是她的身份不同，倘若她的身边没有一个珮凌，她简直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毛毛，那这样，你现在好像不太喜欢我和你提起关于你主人的事。那我们就不说你主人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很多好说的啊。”

魏萌萌打算由浅入深地问些问题，先随便问些什么，然后再把话题回到胡佳身上。她能感觉到毛毛对胡佳很崇拜，该是崇拜吗？也许是尊重？反正但凡她说到胡佳的不是，毛毛的反应就很大。真不知道胡佳到底怎么把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给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竟然言听计从到了不分好歹的程度，简直可恶至极！

所以她秉持着不能硬来的原则，还是由浅到深，慢慢地将话题引入比较好。

“毛毛，你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什么？”

“唔，就是说你……”魏萌萌想隐晦点来形容，但是她该死的竟然词穷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你现在不是灵魂的状态么，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灵魂的？你之前肯定不是这样啊，你之前应该是人吧？那你多久前变成这样的？”

最后一句她险些说成：那你多久前不是人的？

好在没知己诶这么说出来，这么说多不礼貌啊，她是那么注重礼貌的一个人呢。

“我？”

毛毛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很久，就到魏萌萌都快睡着了。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

毛毛点头：“嗯，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