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是一瞬间就做到了。
可她,是君少扬的女人。
一股他自己都难理解的情绪快速从心头掠过,他再开口时话语里已经多了先前不曾有过的认真,“深宫里,最不安全的便是湖边。”
这湖,看似平静,却不知葬了多少红颜枯骨,多年沉底,不见天日。
载录只是一笔——病故。
“你一路跟着我过来就只想说这一句?”西门涟笑,懒懒站起身来,深黑色的袍子裹在身上,越发显得她肤白如雪,那身段窈窕而玲珑,尤其是那纤细的腰肢,只是人一双大掌便可握住。
毕绿瑁心头再次涌上让他难以理解的情绪,口齿伶俐如他,看着这样的她,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因为陌生,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可说的话题。
“姑娘保重。”
他识趣离开。
西门涟也不说话,目光悠远,只望向他离开的方向。
或许应该是说,她来时的方向。
这时,有太监和宫女快步往这方向而来,看见她,那领头的面相刻薄而语声尖锐的公公道,“皇后娘娘召见,快整整衣裳跟咱家走,若是耽误了时间,你就是有九层皮也不够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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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颠倒黑白,气死你!
那公公说完见西门涟不但不应声还丝毫未动,愤怒之下,尖细的声音顿时生生又拔高了三度,“来人啊!把这听不懂人话的贱民给咱家绑了!”
他身后的太监闻言朝着西门涟一拥而上,就想绑人。
“谁敢?!”
西门涟负手于身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自她身上散发的冰冷威压顿时沉甸甸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她冰冷的眸光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未语,却是不怒自威,一个个的人皆是如木头桩子般立在了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如你这般缺了一截的,在我眼里和只会吠的狗没区别。”也在这万簌俱静里,西门涟走到了那发令公公的身侧,她声调幽幽,十足的狠意却是透了出来,“只会乱吠的狗,留着这条命做什么呢?”
那公公猛地瞠大眸子,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就吓得双股战战,但他伺候董蓉身边儿这么多年也不是假混的。他虚张声势就想大喊出他是皇后的人,却还未等他开口,眼前顿时一黑,也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上了唇,他下意识想要捂住,却抓到了两块被削下的血淋淋的唇肉。
“啊!”
凄厉的喊叫声破开他的喉咙,他浑身因剧痛直颤抖,十指大幅度张开,指甲深深按在脸颊两侧,一边尖叫一边又蹦又跳,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唇肉中、指缝里流出,配上他因剧烈疼痛而变得扭曲的面孔,那模样简直比恶鬼还恐怖。
发生什么事了?
一干太监皆回过头来,看见那公公的惨样顿时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双股战战几乎站不稳脚跟。而公公身后的几个宫女,胆子大的还能勉强站稳,胆子小的看到那公公这副惨状,白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那整齐的唇肉,一看便是被利剑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