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可真甜。”她一早便注意到了韩章,这会儿朝林春舟露出询问之色,“这位是……你朋友?”
韩章不用招呼就走上前自我介绍:“阿姨好,我是春舟的朋友,也是室友。”
还是新上任的男朋友。他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马阿姨见到他也很是欢喜:“你好你好!小伙儿长得真j-i,ng神,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聊两句,喜欢给人做媒的老毛病又犯了。
韩章一阵尴尬,正在犹豫怎么开口,一旁林春舟替他一句话解决了。
“有了,我俩都有了。”
马阿姨好生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这么优秀的两个小伙子,有对象也不出奇。
做媒做不成了,她开始跟两人话起家常。
这片再过不久就要全部拆除了,她也要搬到女儿家暂住,临别前,总是很能勾起一些过去的回忆的。
说着说着,马阿姨突然面如烦恼:“小林啊,你还记得我们家那对母女租客不?”
林春舟努力想了想,在他高中那会儿,马阿姨家好像的确是搬进来一对母女,印象中母女俩都长得很漂亮,但因年代久远,他又只是远远见过,也已经没多少印象了。
“记得,怎么了?”
马阿姨开始向他们吐苦水:“那对母女真的很奇怪啊。租着我的房子,一开始还看得到人,后来人也不回来了,就把东西堆在里面。这么多年了,租金倒是付的挺爽快,但我这都要拆迁了,让她们来搬东西人都找不到。”她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再不搬,等拆迁队过来全拆光了我可不管。”
韩章宽慰她:“您都尽了通知义务了,她们不搬是她们的问题,跟您无关。”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的。而且那屋里我跟你们说不知道堆得什么,老是一股怪味,要不是那小姑娘还挺爽气的,租金从来不拖,我才不借呢。”
马阿姨就是回忆回忆都觉得能闻到那股味道,用手在鼻子前不自在地扇了扇。
当年她就听人说过,那对母女里的妈妈以前像是做j-i的,但是他们这带过去小姐租房的挺多,她也没在意,现在一想,屋子里可不要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
台上夏之君在讲话,台下韩山偷偷给高远发了个信息。
【我不去打篮球了。】
那边信息回得飞快。
【靠,你咋这么多变呢!你不打我们打,你把球给我们。】
韩山“嘶”了声,觉得他可烦人了。
【你找人借一下会死啊!】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他将手机塞回裤兜,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台上。
“现在进入提问环节,”主持人扫视台下,“有哪位同学想提问的吗?”
过去几场,一般都是没人提问然后到此结束的,主持人以为今天也会如此,正当他要宣布“今天就到这里,大家一起欢送夏老师”的时候,观众席上竟然伸出了一只手。
主持人一愣,没想到还真遇上个提问的。
他将话筒递给观众席:“麻烦传给那位举手的同学。”
因韩山这一举手,大家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却若无所觉一般,接过话筒就自然地站了起来。
“夏老师好。”韩山乖乖打招呼,还做了个自我介绍。
夏之君在他举手的时候就认出了他,这会儿也挺好奇他能问出什么。
韩山其实没那么好学,他就是想在夏之君面前刷一下存在感罢了,这个问题他记得在第一次与对方相识的大排档里问过类似的,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印象。
“我想知道,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明知道谁是凶手,能否定罪?凶手还很嘴硬,拒不认罪那种。”
夏之君两手交握,凑近话筒道:“你的问题存在一个误区和一个悖论。首先,在法官没有宣判之前,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是无罪状态,我们并不能称他们为‘凶手’。其次,检察官与警察的存在,是为了努力搜集证据,还原真相,让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都得到更公正的对待。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不存在‘明知道’这回事。所有猜测,哪怕是合理猜测,只要存在千万分之一别的可能,它就不能成为犯罪嫌疑人有罪的论据。我国现在实行的是‘疑罪从无’原则,有效杜绝了‘疑罪从有’带来的一系列冤假错案,这是社会的进步,也是司法的进步……”
韩山本是胡乱问的,但看他这样认真的回答,有理有据,侃侃而谈,心中竟生出一种无以名状的崇拜来,而这种情感过去大概只在韩章身上出现过。
讲座结束,学生们都退场了,夏之君也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才出会议大厅门口,就见韩山靠在门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篮球,阳光打在他侧脸,帅气又青春。
韩山眼尾瞥到他,一下将球夹到腋下,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请你吃晚饭啊!”
夏之君与他错身而过,脚步不停地往外走:“为什么请我吃饭?”
韩山紧紧跟在他身边:“你忘了,我上次微信里跟你说的啊,你下次来我就请你吃我们学校附近很好吃的红油泼面。”
夏之君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他本来想要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韩山那小狗崽一样的眼神,突然又有些心软。
“行吧。”
韩山见他答应,心里小小比了个剪刀手,竟像是被对方请客了一般。
夏之君开着车,在韩山指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