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舟那里刚受了伤,本就敏感,被他实在不怎么细嫩的指腹一搓,顿时感觉火辣一片,靠近伤处的那只眼微微眯窄了,不自觉就要避。
“好了,没了。”韩章把眼镜还回去,见好就收,占便宜也占的理直气壮。
林春舟抓不到他错处,垂眼戴回眼镜,还要跟他说声:“谢谢。”
两人继续走着,没走几步,韩章忽地又“啊”了声,脚步一顿。
这回林春舟离他远了点,问:“又怎么了?”
“超市买的东西放在后座,估计都报废了。”他哀叹,“可怜了我那超薄杜蕾斯,没见识过战场就英勇就义了。”
林春舟:“……”
林春舟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春舟在家等了两天,没等来提车的通知,倒等来了梁平的一通电话。
接到这通电话时,林春舟正与夏之君在咖啡馆会面。
梁平开口第一句就是:“兄弟,最近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林春舟一愣,抱歉地冲夏之君示意一番,起身去外面讲话了。
“梁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平恢复正经语气:“林先生,这里是江市水杉区刑侦分队,我是负责白玉大学城辖区的梁平,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明天能不能过来做下笔录?”
林春舟想了想,这两天他没车,活动基本不离小区范围,没事就在家里逗猫做饭,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和什么案子扯上关系。
“什么案子方便说吗?”
梁平提醒他:“前天晚上八点四十六分,你是不是在大学路上和人撞车了?”
林春舟心念一转,如果这件事惊动了梁平,那必定不是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那么简单,加上那日肇事司机被救护车带走时已是气息奄奄……
林春舟做出猜测:“这案子是不是另有隐情?那孩子怎么样了,受伤严重吗?”
“没救回来。”梁平声音有些沉,“死因不是车祸。”
林春舟闻言眉心渐渐蹙起,说话间唇间冒出雪白的雾气:“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刑队报道。”
挂了电话回到室内,林春舟重新在夏之君面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张张报告仔细阅读起来。
“这就是你这些年查到的?”他一目十行,快速将上面的信息刻进脑海。
夏之君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淡淡道:“这些都是绝密档案,要拿到不容易。桌上的资料不过是整个案子的冰山一角,更多的我也没有能力深挖了。”
他已经将这些内容看过千百遍,林春舟随便拿起一张,他扫一眼就能知道其上内容。
他指了指对方现在手上正拿的这张纸道:“陆子任是江市木业领军人物,家产雄厚,公司产品遍布全国。他膝下有两女一子,最小的女儿叫陆茜茜,曾就读于b大,三年前外出就餐时被人绑架。陆子任很快报了警,但警方救援失败,陆茜茜被无情撕票,陆子任一家也结束国内生意远居海外。”他缓缓说着,“他们家已经没人在国内,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当年案件的细节,我还是多方打听,从他们家的保姆、司机、职员嘴里一点点拼凑出来的。”
林春舟放下手中资料,看向夏之君:“你怀疑这就是东瑞去执行的秘密任务,解救陆茜茜?”
“同期案件中,只有这个案子虎头蛇尾,匆忙结案,结案后甚至不许随意调阅。”夏之君身体前倾,直视对方,“我通过各种办法想要获取调阅权限,结果非但没有得到批复,还被以各种理由调离了江市。这难道还不值得怀疑吗?”
林春舟眉头紧锁:“一起绑架案,为什么会造成那么大的伤亡?”
他在问夏之君,也在自问。
封锁档案,轻易不许调阅,这些动作无一不在暗示着这个案子的不简单。到底是怎样敏感的内容,才会让上面如此谨慎?
夏之君靠向椅背,双手交叉环胸道:“我还查到一件事。”
他明显地顿停让林春舟起了疑:“和我有关?”
夏之君眼里没有惊异,只是笑了笑道:“你还真是敏锐到吓人,不过也可以说是和你有关吧。”他逐渐敛起笑,俊美的脸庞顷刻间变得有几分y-in沉,“当年去执行秘密任务的特警都死了,这个你我都知道,可同去的刑警却还有存活的。只要找到他们,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林春舟右眼眼角突然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同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很聪明,很敏锐,经过专业训练,在思维逻辑和观察力上,不敢和专家比,但也可以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说上句猜下句夸张了些,但通过对夏之君这番话的缜密分析,他心里还是有了一个十分荒诞的猜测。
这样性质恶劣的案件,必定归江市刑侦总队侦查,而三年前,韩章正是从市局总队调离的,而且他身上的sd……不正是他身为幸存者的证据吗?
这想法太离奇也太戏剧性,让他瞬间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然而他并没有主动开口接茬,而是静静坐在椅子里,神情淡漠,等着夏之君继续说下去。
他甚至心里对夏之君有了些微的防备。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将事实告诉你。”夏之君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变化,无视他的排斥,自顾说下去,“三年前,就在陆茜茜绑架案发生之后,韩章自愿从市局刑侦总队调往地方派出所工作,他患了严重的sd,连在一线工作都不能胜任。他走后,可能市局领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