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儿眼波一转,浅笑盈盈的道:“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与众不同吗?我要嫁你,必然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你的家世外貌。若我并不了解你匆匆嫁你,那和嫁了你的家庭有什么区别?”
陈俊卿闻言又是感动又是钦佩,纵有万般的不甘心。此时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梅心儿。梅心儿无言的依偎着,眼泪无声滑下。浸湿了陈俊卿的胸口。
陈俊卿此时正捂着胸口,当日梅心儿滚烫的泪水,此时仍烫的他胸口发疼。
只是,他此去几百里,临行之前,多么希望能再看梅心儿一面啊。
一阵袅袅地琴音传来,赫然正是一曲《长相思》。陈俊卿闻声抬头,远处的山坡上,繁花似锦,花树下,一个素白人影正在弹琴。春风吹起了她的乌黑长发和白色裙边,飘渺若仙,美的不似凡品。
“长相思,长相思。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歌声远远传来,传到江面已经支离破碎,愁肠百结。陈俊卿痴痴看着听着,心里满是离别地惆怅和刻骨的相思。
他这一去,哪怕千里万里,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忘记这样的换面。还没离开,陈俊卿已经期待归期了。
张媒婆终于出现在方家门
雨晴迎了出来,她终于等到了张媒婆,只是猜中了开头,却猜错了过程。张媒婆不是为了董金梁玉柱而来。
而且,张媒婆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站着万媒婆和其他几个资深媒婆。
万媒婆表情严肃,威严的盯着雨晴。后面的几人,长相各异,表情却惊人的相似。
雨晴眨眨眼,这么多媒婆齐齐登门,绝对不会是为翠翠说媒。翠翠也是一脸惊讶,然后习惯性的隐身到了房间里。
“各位大媒婆,到底什么事呢?”面对着张媒婆暗含恨意的眼睛,雨晴心里涌上不好地预感,面上却是笑得灿烂,这话虽说的是众人,眼睛却只看着万媒婆,毫无疑问,万媒婆是媒婆的首领,而且,万媒婆和雨晴总算是有些交情。
几人进了屋内,分别坐下。堂屋设着一张八仙桌,雨晴坐了主位,万媒婆坐了客位,其他人不过是随意坐下,而张媒婆仍是站着。
万媒婆沉默一阵,开口道:“我听说,你给陈大媳妇说过媒?”
雨晴愣了愣,不会将这桩命案算在她头上吧,那她也太冤了。
“万媒婆这话从何说起?”雨晴定定神,决定先套一下话比较好,万媒婆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她可不能糊里糊涂的。
万媒婆转过目光,朝着张媒婆点点头,“昨天有人看到方媒婆去了古井村。”说完看着雨晴,等着她接话。
雨晴微微一笑,“我是去了古井村,既然有人看见我,可见去看的也不止我一人。不知张媒婆有什么事,直接说比较好。”
张媒婆张张嘴,又看看万媒婆,暗自一咬牙,“那陈大媳妇潘夏莲和李大柱本来就是一对,因为李大柱家里穷,出不起彩礼,才嫁给了陈大,陈大过世后,潘夏莲守寡,和李大柱一直藕断丝连,后来方媒婆要给潘夏莲说媒,李大柱和潘夏莲闹翻,两人多年的事抖搂出来,造成了潘夏莲跳井自尽。”潘夏莲嫁给陈大,又和李大柱有一腿,人又死了,自然不能称呼为陈潘氏,所以张媒婆干脆称呼她的本名。
张媒婆面无表情的说着,雨晴听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这年头真是不能随便自杀,因为人死了,就相当于把议论是非的权力交给了别人,任人涂黑抹白,毫无还嘴之力“我不知道张媒婆这番话,是从何而来。不过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我非常不赞成张媒婆的话。照你地说法,那潘夏莲和李大柱情投意合,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改嫁?既然藕断丝连这么久,又有人说媒,为什么没说给李大柱?反而是李大柱和潘夏莲闹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有,这事捅出来,应该是件好事,两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为什么反而是潘夏莲跳了井?”
“方媒婆的疑问,我能说明。”一个矮矮胖胖看起来很亲切的女人站了起来,那是林媒婆,是张媒婆的好朋友。同时也是古井村人,自然更有发言权,看样子张媒婆准备充分。
“第一,那潘夏莲,虽然不守妇道,对那陈小七确实很好,这么多年守寡不嫁,是为了小七,她自己没有孩子,想着养大陈小七养老送终。另外。那个李大柱整日做些偷鸡摸狗地勾当,潘夏莲也不愿嫁他。第二,为什么李大柱听说潘夏莲说媒就恼了,那是因为潘夏莲要嫁的不是李大柱。第三。潘夏莲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事到底不光彩,抖搂出来寻了短见也很正常,女人嘛,总是这样。”林媒婆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看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雨晴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又恼了几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万媒婆沉声问道:“方媒婆,你到底替潘夏莲做媒了吗?”
雨晴决定据实相告:“那个陈小七确实找过我,委托我为他嫂子找个人家,但是我并没有付诸行动。”
万媒婆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雨晴。雨晴坦然回视。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小七。”雨晴又补充了一句。
万媒婆叹了口气:“我们就是从陈家过来。那个陈小七说:你的眼就盯着钱串子!”
这话没有什么呀,看样子小七虽然恼雨晴。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