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之中,不知惹了多少女子,实乃与单家其他人的相去甚远,偏你祖父宠着他,说是只要他遇到心仪女子收心便好,无需过多在意。”
单泽钰摇了摇头,想起三弟年少时,很是无奈,他是长子嫡孙,自小教导就严格许多,他又比三弟大了九岁,自然许多事要约束一二,偏他这个三弟自命不凡,仗着容貌俊美,武功高强,尽是四处惹事,所以那次比武大会爹才会要他陪着三弟去参加,就怕三弟惹出事来。
“你三叔也是个对武学很执着一人,比武大会这种事他倒也上心,他天赋又好,只要发挥正常,比武大会上扬名不是难事。只可惜,那年出了一个例外,当年的落雪殿殿主莫茧萱也参加了。”
单瀚英不免怀疑,听闻当年莫茧萱也不过十五,竟然引起如此大轰动么,他深知江湖中的传言不可全信,口口相传说不定早就失了最初的真实,“爹,那莫茧萱果真如此厉害?”
“何止厉害!”单泽钰叹道,怕是到了他如今知天命的年岁也抵不过她那时的功力吧,“比武大会中也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落雪殿殿主一出,许多武林前辈都会出现,甚至会掺上一脚,那一年的比武大会的可看性也就大大增加了。”
单泽钰又叹了口气,那年的比武大会着实精彩,在他观看的那么多次中最为精彩的一次,可见落雪殿的影响力之大。可偏偏,那一年也是改变了他三弟命运的一年,三弟太过fēng_liú之时他也曾想过,有朝一日有哪一位女子能俘获他的心,能使三弟定下心来。但他却从未想到,三弟的确失了一颗心,却求而不得,永远得不到那名女子。想起三弟如今模样,心灰意冷只得四处游历,单泽钰心想,还不如三弟成了单家异类,多情一些才好,也比他如今形单影只来得强。
“我仍记得,那莫茧萱一袭碧色衣裙,从高处翩然落下,落在比武台上,惊世容貌出现在世人面前,硬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单瀚英忍不住奇道:“这世间真有如此美貌之人?”
“我原也是不信的,你三叔也不信,”单泽钰看了长子一眼,世人皆是如此想法,才会在见到真人之时毫无抵抗之力,若不是他当时已娶妻,心性还算沉稳,怕也是要沉迷其中了,“那时也是各大门派都在议论当年莫功湐容貌武功之事,你三叔还笑谈,若是果真有这等女子,他定要将她娶回家去。世人皆言容貌过于艳丽倾国倾城乃红颜祸水,只是莫茧萱的容貌并非艳丽,是一种文字已无法形容的美丽,你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若是遇见如此容貌之人,不论男女,只记得她容貌绝世即可。”
“那三叔?”
“你三叔一见到她就惊为天人,世间女子于他而言都没了意义,除了莫茧萱,”说到这里,单泽钰又免不了叹了口气,他今日叹气的次数太多了一些,“你三叔也还算冷静,并未因美色失了头脑,我那时觉得那样也好,两人男未娶女未嫁,你三叔身份家世也配得上她,样貌也是极好的,努力追求一番,并非没有结果,就如同江湖盛传的那段佳话,红衣仙子江华滢不就是痴心追随到了落雪山,最后打动了莫功湐,两人喜结连理了么!”
见自家父亲说得越多情绪越糟,单瀚英也知道结局必定不会是好的,否则三叔也不会至今独身一人,走到桌前为父亲添了一杯茶,“爹,先喝口茶吧。”
单泽钰欣慰的看着长子,幸好他早已成婚,也幸好落雪殿殿主也只有一位是女子,否则单家不知还会不会再出现几个三弟那样的人物,端着茶杯喝了两口茶水,又继续说道:“我那时也太过将雨月山庄的名头看得太重,自以为雨月山庄身份在那,落雪殿总要给些面子,却忘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莫茧萱早已名花有主,早早与人订了亲,只待年龄一到就会成亲。莫茧萱的未婚夫正是一直守护在她身后的伟岸男子,他们青梅竹马,那闵君傲也是一表人才,容貌武功绝不差过三弟,还没有三弟那些fēng_liú韵事,那点上来说,三弟都是没有胜算的。”
“所以三叔就放弃了吗?”
单泽钰却摇了摇头,“你三叔那倔脾气哪里能放弃,我怎么劝也不听,竟是在比武大会结束之后偷偷溜走,跟着莫茧萱一行上了落雪山,也想学那江华滢一般!”
“那后来呢?”
“后来?”单泽钰又忍不住叹气,“三弟在落雪山中到底做了些什么无人知晓,我只知他回到雨月山庄时人颓废的厉害,整日喝酒,房里都是酒气,嘴里说着‘她无心,无心之人哪里能得到’这种话,过了大概有半年才在爹娘的劝说下渐渐好转,却立誓终身不娶。当时许多人都听见了他如此说,不明真相的才会误认为三弟被女子所骗,你祖父也没脸说是他跟去落雪山求而不得,这传闻才会变得如此。”
说完往事,单泽钰又摇了摇头,叹道:“早知事情会变得那样,一开始我就该阻止他的,可惜……唉,世事难料啊!”
“爹,此事也不能怪您,您不要自责了。”见自家父亲自责,单瀚英劝道,心中唏嘘不已,三叔的命运如此坎坷,当时见到莫茧萱容貌之人也不止三叔一个,也不知多少人因见了莫茧萱改变了之后的命运,可见容貌太过的确并非好事,也难怪莫虑以易容之貌示人。
单泽钰正在这头和长子说着往事,那头莫虑所住的院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