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住男子下颌,逼他露出了白瘆瘆的牙,目光凉凉的投放在他身上。
“瞧瞧,还有血沾在上面。”殷裘手指突然发力,就听到“咯吱——”一声,他松开了手,男子的下巴却合不上了,大张着嘴,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顾沁这次却不觉得殷裘残忍了,他也下床走了过去,男子此时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不停挣扎时被刺绳捆绑的手脚还在流血。
可怜……那又怎样呢?
至少他还活着,而染绮却死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顾沁眼底布上了一层白茫茫的灰,语气淡淡的,仿佛问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殷裘拿起一把小刀,锋利的尖端在灯下发出寒光,从背后环住顾沁,将刀把放在他手掌上。
“手刃仇人的感觉你会喜欢的。”殷裘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握住了顾沁拿刀的手,操控着切下男子手臂的一块肉。
“啊——”那块肉掉落在男子滴落的血里,剧痛下他发出了惨叫声,身子都剧烈地颤动。
顾沁身子颤得比他更厉害,如果不是殷裘紧紧握住手,他甚至连刀都握不住,下意识想倒退,却发现整个人早已在被对方禁锢在怀里。
“够……够了……”顾沁脸色惨白,冷汗沾湿了发鬓,失魂落魄的模样甚至比男子看上去还要狼狈。
“不够,他杀了你的朋友,只是一块肉就可以抵消?”殷裘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尾音特意拖长。
顾沁只是不停摇头,声音都带上了濒临崩溃的哭腔,“可以报警啊……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的制裁?”殷裘忽然大笑起来,低头亲了亲顾沁发红的眼角,“你好像忘记这里是哪了?”
顾沁瞳孔一缩,而殷裘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猛地一用力,刀子就深深扎进了男子的心脏。
男子全身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顾沁意识都恍惚了起来,天旋地转间他又被放在床上,殷裘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狗肉好吃吗?”
顾沁忽然想起了男子身上多处被刮走的肉,不可置信地看着殷裘,看见对方眼底的戏谑,胃里顿时一阵翻腾,白着一张惨白的脸就要作呕。
殷裘的身子压了上去,一番缠绵后,才抵在顾沁耳边幽幽开口。
“骗你的,那是猪肉,好吃吗?”
顾沁脸上都带着事后的绯红,听到这话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直接闭眼晕了过去。
晴朗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摊开了手掌,手掌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重新包扎。
果然……
他眼眸微暗,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原本以为无论原身是什么精神病,只要有自己意识掌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如今却难办了。
蛇皮正观察着保温箱里的爬动的蛇,突然窗户又一次被人暴力破开,他不耐地蹙眉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一脸阴沉,微长的发遮盖了他的眼。
“殷裘,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默不作声,当蛇皮感到不妙的时候已经迟了,他被一把抓住了后劲,头被用力撞到墙上,脑袋顿时一懵,只看见对方那张漂亮脸蛋挂着违和的微笑。
“殷裘?蛇皮,看来你可以好好跟我讲诉有关他的故事了。”
[我没想到……自己患上了双重人格。]
蛇皮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抓着冷毛巾敷着额头,嘴里直哼哼,“你刚才学得挺像,我没认出来。”
“他是什么样的人?”晴朗没有理会受到刺激的原主,他必须知道另外一个人格趁自己睡着究竟做了什么。
“你可以把世界上任何不美好的词汇都按在他身上,他就是那种人。”蛇皮没怎么思考,显然是特别了解。
“有那么差?”晴朗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
蛇皮嘿嘿笑了两声,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挥了挥,“最近殷裘做了两件事。”
“什么事?”晴朗看见蛇皮的笑容就本能觉得不妙。
“第一,他把白发鬼揍了一顿……”蛇皮看见晴朗僵住的嘴脸,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第二,疯狗被他弄死了。”
晴朗“唰”的一下站起来,疯狗和白发鬼他是认识的,在原主记忆里,前者就是一个认为自己是一条狗的疯子,听起来没什么,但是他以为自己是一条凶猛的狗,不管那个护士照顾,最终都会被他活活咬死。
而后者就是一个得了白化病,爱黑发如命的疯子,他会缠上拥有一头黑色直长发的女人,剪下她们的长发做假发给自己带,最后再把头整个剪断。
“他为什么要弄疯狗和白发鬼?”晴朗那张脸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这么能折腾,他还怎么低调逃跑。
“我怎么知道他发得哪门子疯,你应该去问那个小护士。”蛇皮将毛巾随手一丢,额头肿起来的包看上去滑稽可笑。
“每次那个小护士都是被他抱出来的。”蛇皮啧啧两声,一脸意味深长。
“……”晴朗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忽然看向保温箱,神情若有所思。
“你想干嘛?”蛇皮直接挡住了晴朗视线,语气也沉了下来,“这是我刚来的宝贝,没玩够你别想拿去。”
“我如果想吃不用我动手,殷裘也会来,他做的蛇羹我挺喜欢。”晴朗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起来。
“……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吧,只要你滚蛋。”蛇皮这一刻终于妥协,被同一个人白天黑夜的不间断折磨已经让他病情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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