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太监不外乎就是伺候主子的饮食起居,不过那只妖孽变态,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其他变态的嗜好。
“啊?做什么?”双喜苦着一张脸,茫然无措,“还能有什么,就是日夜伺候九爷呗!”
从小就被派到九爷身边,伺候九爷就是他所有生活的全部,虽然平时九爷脾气差,又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可是他习惯了,这突然说不用他了,他忽然就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了。
日夜伺候?听到这四个字,她怎么就是觉得那么别扭呢?
冷静下来的穆青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一辈子都在为主子活着,那骨子里的奴性日积月累,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是哪一天被解放,他们都不会再有自己了。
这就是皇权社会下作为奴隶的悲哀,她深深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陷进去,迷失了自我,那是可就是真的毁了!
那只妖孽让她伺候,不止是想奴役折磨她,还想以此来羞辱她,甚至说不定也想这般从骨头里控制她,让她变成他的奴隶,再也反抗不了。
我去!看来她能想到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悲情故事还是太过美好了,这分明是一出步步为营的……宫心计!
“你是不是很想继续留在九殿下身边伺候?”
轻柔的嗓音带着小小的狡黠,在偌大宽敞的书房里听的清晰可闻。
“那是自然!我从小就……”下意识的话还未说完,猛的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清澈空灵的眸子,忽然惊跳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穆青被他那夸张的惊吓恐惧表情刺激的无语,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用那么防备的眼神看她吗?
很至于!在被吓到的双喜看来,某女不是洪水猛兽,可是远比那个更可怕!连九爷都一再失手,想了那么多的计谋都降服不了,足见她是多么的狡猾!他又怎么会是对手,如果她要算计他,他根本就失一点办法都没有!
穆青暗暗翻了个白眼,非常无辜的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而已,那只……九殿下虽然说以后让我接替你,可是,那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主子什么性子你最了解,说不定这会儿这样,过会儿又要那样,所以,你莫要真的当真才好。”
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当真了,什么都不管了,那可就真折磨她了。照顾老人孩子是天经地义,可伺候男人?我去,他是她什么人啊?
穆青说的含蓄,双喜却听懂了,且理解的更加深刻,更上一层楼!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是啊!他怎么就忘了,九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性子了!指不定一会儿就又变了,再说了,他瞧着这一位的气质,也着实不像是会伺候人的主,九爷那般挑剔哪里受得了?
“呵呵,穆公子说的极是,如此,就不打扰穆公子休息了,要怎么收拾……”
说到这里,他敞亮的心又为难了,住在书房,什么都不能收拾!爷最讨厌别人给他乱动东西,所以,貌似除了这一张爷特批指定的软榻,还真的是没什么好收拾了。
所幸看她带的东西也不多,要不就将就将就……
按照她的话来说,指不定什么时候主子又突发决定,把她再请出青莲院也未可知,反正爷现在连上课这种话都可以很轻松愉快的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可好意外的。
“好了,我懂了!”穆青扫他一眼,就知道他纠结的面部表情下是个什么潜藏的意思,从今后,她的活动地盘就限制在这一张软榻了。
好!真是好!
简单到极致,省的她操劳,蜗居生活也精彩淡定。
而且,这软榻可是比起他她曾经睡的寒酸破败的土炕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叫是软榻,可足有一米多宽,近两米长,睡她绰绰有余了。精致秀纹的锦被厚厚的铺展开,透着慵懒而迷离的诱惑,诱惑着想要置身其中,懒懒睡去。
一条雪白的皮毛长毯垂在一脚,不知道盖在身上会是如何的柔软呢?
只是片刻,迷离般的思维清惊醒,她在想什么有的没的,这可都是那只妖孽的东西,两人有那么熟吗?
“穆公子,那个对不住了,这个,九爷……”双喜见她盯着软榻的时间有点长,不由的开始忧心,可千万不要打这个的注意,九爷可是有严重的洁癖,所以……
唉!他就是个苦命的,九爷那不加掩饰的怒火他看的揪心,而这穆公子不动声色的狡猾也让她他提心吊胆,两头都不好伺候啊!
他委婉的拒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拿走吧!我有洁癖,严重的。”
咳咳咳,那嫌弃的表情,摆手的姿态,仿佛九爷的东西不干不净一样!哎吆喂,也洁癖?还严重的?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两人算是太有缘了。只是以后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同时有两个洁癖,越来越考验他打扫的水平了。
双喜抱着那锦被和毛毯走开了,他还是去伺候九爷吧!不然可要真的下岗了。而且在这里,承担的责任太大,万一……她跑了或是整出什么事,九爷还不得把气都撒在他身上啊?
留下她一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四周都是青龙卫的暗卫,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会做什么手脚。
偌大的书房就剩下穆青一人,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是多么的放心她,暗处指不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呢?她不乱动便罢,一有什么越矩,那暗处的人一定会站出来毫不留情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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