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良一噎,他没有想到九爷这个腹黑的早去算了日子,防着他这一手呢,他总不能说人家钦天监算的不对吧,不然依着这位爷的脾气很可能把那一群人拉出去斩了,“咳咳咳,那个,老夫觉得九殿下大婚自然选的日子要极其吉祥,这样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黄道吉日可以敷衍的,老夫夜观天象,三月后有一日是个百年才遇的好日子,那日大婚必然顺水顺风,再吉祥如意不过。”
“三个月后?那不就是要过了年了?”九爷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不愿意,可他也知道这个老头子有看天象的本事,他说那一日百年难遇那便是有几分真的,他就是想收拾他,也断不会拿着青青的喜事来开玩笑,可是,三个月真的好漫长啊,最重要的是,变数太多,让他不能安心。
穆青却还嫌三个月太短呢,三个月后也就刚出正月,离着会试还有些日子,她可是还想参加考试,若是大婚了,这货会让她考吗?穆青的眉也皱着,两人皱眉却不是一个含义。
纪清宜看不下去了,轻了一下嗓子,“三个月的时间其实一点都不长,皇子大婚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寻常人家都要三书六礼,更何况是九殿下?这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一样都不能少,三个月认真起来其实都是不够的,还是说九殿下觉得我家妹妹可以一切从简?”
这话说的……穆青都想为之鼓掌了,纪兰良也笑的欢喜,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儿子这几句话管用,三个月确实时间很紧凑,再缩短虽然也能压缩着办了,可到底显得不够珍重,而九爷对人家的那份心昭告天下,可比日月,怎么能允许有一点的敷衍?
果然,纪清宜这话一说,九爷没脾气了,他想要给青青的大婚自然不能有一点的瑕疵,一步一步都要做到最好,三个月就三个月,他还能让他家小青青被抢跑了?
“爷要给青青的婚礼当然不能从简,青青值得最好的!”九爷傲然又深情表白,然后才咬牙不甘到,“好,三个月就三个月,那爷明日就来府上纳彩。”
咳咳,这下子,其他三人都被嘴里吃的喝的给呛着了,明日就开始?这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啊!
穆青现在是人家的女儿,本身坐在这里听这些个就不合适,也亏的她不是古人,不然早就羞的要夺门而出了,绕是如此,她也觉得小脸热热的,不过有长者在,也轮不到她发言,她便强自淡定着,小手却在桌子底下扭上某人的大腿。
九爷身子一震,如被电击,只觉温软玉手触在那敏感的腿上,着实*荡漾。
其余两人自然不知道,只是对着九爷忽然变的古怪的脸色有点不解,倒是也没多在意,反正这位爷素来阴晴不定的。
“呵呵!这纳彩一事么,也不必急于这几天,青青才刚换回女子身,想必最近听了风声的人都要来探望,就是皇上怕是也要看上一看,等这些事过了,再行纳彩也不迟。”
纪清宜也深以为然的点头,太儒府嫁女太过匆忙了指不定会被人想成什么样子,对女子的名誉影响不好,而且皇子大婚,也要皇上指婚才好,不然岂不是让他这个妹妹没有颜面?
纪清宜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从人家喊了他一声哥,他就全身心的进入了角色,变成了妹控,事事为她着想。
九爷被人家小手不轻不重的扭着,*的折磨,哪里还有什么不从的?挤出的一声好都变味了,这才让穆青住了手。
一顿晚膳吃的很有家的味道,纪兰良欣慰又满足,饭后自然不舍的让穆青走,领着她献宝似的转悠了一圈,里里外外的看了一个遍,老脸上一直挂着笑,放着光,纪清宜也陪着逛了一下自家园子,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除了那一片竹林还在,其他的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一时看九爷的目光和善了不少,这位爷对他这个义妹倒是用心很深。
而九爷瞪着那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子,很想刺激他几句,这一切都是他辛苦劳作的成果好不?不过想到人家是未来老丈人,算了,就且让他嘚瑟这三个月吧!
九爷忍着逛完园子,耐心终于被消磨的殆尽了,拉着他家小青青就以‘夜深了,需要休息’为由,迫不及待的离开。
纪兰良和纪清宜自然没有走,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日子都要住在这里了,却住的惬意而满足。
纪兰良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半响,脸上的笑还不曾落了,“咱们纪家祖宗保佑啊!”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声感慨却让纪清宜陷入沉思,父亲的话他也懂,以前或许不以为然,可现在他却认可了,他们纪家能收了穆青做女儿,确实是祖上积德了,不是他自谦,而是她那样的女子太过罕见,依着女子之身却能扮作男子,考进崇文馆,需要的不止是才华出众,还要有胆识和魄力,她是男子之身时,他其实便早已在心底为之欣赏赞叹,如今换成女儿身份,那份欣赏赞叹便更加强烈,飘逸出尘,清丽脱俗,白莲一般亭亭玉立,从容不迫的优雅气度就是男子都要输几分,聪慧灵动的才华更是为世人所不及,最难的是又孝顺懂事,不贪慕富贵、逐名追利,这样的绝世女子能为他妹妹,他纪清宜何德何能?
纪兰良回屋的时候,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青儿以后便是你妹妹,九殿下便是你妹婿,你这做兄长的可要多帮衬些。”
纪清宜闻言身子一震,“父亲,我……”
纪兰良摆摆手,阻止了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