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咎由自取。
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情趣,不过都是调教而已。他早就打定主意,把他变为讨好别人以及赚钱的工具。
他早就爱上了他,也早就抛弃了他。他早就情意满满,也早就冷酷到底。他早就,窜通命运那只手,让他沦为无法向阳的沼泽。
这些人都是骗子,所有的人都是骗子,他却只能逆来顺受,无能为力。
“屿昂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们毕竟,毕竟……”
“毕竟爱过?”冷屿昂头也不回地朝可怜那人的靖明反驳,“敢问爱是什么?是一条蛆,还是一坨屎?你能不能告诉我?”
“一个任人千刀万剐、百般践踏的玩具也值得你同情?”他一边吸烟,一边笑着,“我愿意玩弄他就已经是对他的抬举,如果你喜欢这个玩具,我并不介意拿给你分享一次。想不想尝尝在上面的滋味呢?”
靖明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一个劲地摇头。
“少管闲事。”冷屿昂突然冷下脸,“否则别怪我像对待博文那样对你。”
“博文,你的脸怎么了?”吴远翔躺在床上,发出虚弱的询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他一支笔和一张纸。
吴远翔非常感动,这个人太了解他了,被囚禁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样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来弥补自己失去的阳光和空气。
“谢谢你……”可惜他无法起身,他太累,太痛,只能摊着,默默地恢复气力。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恨我吗?恨我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博文回道,“但是不管怎样,你要记住,人生无法预料,说不定哪一天就能迎来转机。你千万不要放弃。”
“放弃你就输了。”他忽然补充一句,“你们都会输得彻底。”
“我简直就是不明不白。”吴远翔苦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本就是神经病,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64
某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一个男人正垂着头,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抽烟。
烟蒂堆积如山,就要溢出来的时候,门开了,他猛地抬起那张漂亮的脸。
“季君,怎么突然想起要见我?”来人极淡地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冷季君展开皱了好几个小时的眉头,冷笑一声:“我说冷屿昂,你要虚伪到什么时候?我究竟该在哪里,还不是你说了算数?”
说着又给自己灌了半瓶酒,然后将酒瓶狠狠在桌子上一跺,凝视对方片刻,才吃吃一笑说:“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呢?就是对爱你至深的人,你也下得去手!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窃取了他苦苦做大的公司,又利用他对你的感情,窃取了他好不容易付出的信任,可这些并不能喂饱你的狼心狗肺,你还要侮辱他,一点良心都不剩,一份余地都不留,现在还要杀了一直跟着你的博文,你于心何忍?!”
冷屿昂没说话,只是转了转脖子,在对面坐下,很舒服地给自己斟了杯酒,才轻轻地问:“还有呢?”
他的厚颜无耻,让冷季君越发气愤:“在他们死后,帝灵珠宝,帝权地产不都落在了你的囊中?你坐拥帝皇如此大的娱乐产业,还想着其他的,你真是贪得无厌,还自诩无欲无求!”
冷屿昂往后仰去,潇洒地扬了扬眉说:“你说得没错,”他忽然凑了过去,冷飕飕地说,“不过没有完全说对,就连你那份,帝都实业,也得交给我。”
看着目瞪口呆的男人,冷屿昂微微一笑:“怎么,四弟,你难道不相信三哥能比你经营得更好么?”
“你、你……”那人指着他,惊骇得说不出一句。
冷屿昂坐正了,坐直了,肃色:“如果你拒绝,你应该毫不怀疑自己的下场不比吴远翔更好,‘帝皇’正需要你这样的姿色充门面呢,你没发现么?”
“……”冷季君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背后那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恶魔的双翼,它正大张旗鼓地扇动着。“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冷季君男生女貌,雷同花瓶,而且容易冲动,出言不逊,其实他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所以才会毫不留情地痛斥对方的行径,为吴远翔打抱不平。
冷屿昂却以此大做文章,不依不饶:“你跟姓吴的并不熟吧?你跟那两人也不是什么亲兄弟。又何必泛滥你的怜悯之心?”
冷季君摇着头,脸上满是痛心:“我跟吴远翔是不熟,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看得清楚。至于大哥和二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待我,待你都不薄,我钦佩他们的选择,他们并没与你为伍。他们宁愿为爱而死,也不做对不起爱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对这三人评头论足,你配么?!”
“那博文呢?你也看清楚了?我呢,你不是半天没明白么?”冷屿昂游刃有余地笑着,“你是不是来向我求情的?让我放过博文?给自己积点阴德?”
说着他站了起来,低着头,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你知道么?博文的确是个好人,他处处护卫吴远翔,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但是,”那好看的嘴唇阴谋似地裂开了,“他求我不要处罚他,他说他愿意,替我把你叫出来,然后趁机去你公司,窃取你公司的机密,等事情办完了就跟我汇合。”
“你、你放屁!”冷季君刚狂吼出声,门铃响了。他愣住了,他分明看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