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愿意?”
吴远翔顿时严肃起来了:“我承认,公司是遇到了有史以来最艰巨的问题。我也曾考虑是否转手,毕竟一个企业失去了信誉,就很难扭转局面。但是我还是想坚持做下去。客户那方面,我会想办法处理。我这个行业,是非常有前景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抢着落井下石。如果能力挽狂澜,以后公司的资产很容易超千万,甚至上亿,不瞒你说,我的目标就是让公司最终能够上市融资,我有这个实力,所以咱们不能鼠目寸光,这可是我辛苦多年打下的基业。困难总会过去。”他说,“就像一个人,陷在一段煎熬的感情里,抽身而去自然落得一身轻,如果再加把劲,继续努力,说不定就能心想事成,收获自己想要的东西。”
眸光流转一番,冷屿昂抬起视线,嘴角微微一弯,有些温柔地说:“我支持你。”
吴远翔只觉心脏都要跳出来,别这样啊,小样,老子会吓出病的。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脉脉含情的眼神,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油锅酥了一遍。
“你看着我干嘛?”
“哦,”吴远翔摸了摸鼻子,“我发现你长得挺帅的。”
冷屿昂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吐了一个字:“滚!”难道以前,我这张脸是光头强还是咖啡猫的?
其实这么说,并不完全出于掩饰。以前,他真没太注意对方的长相,大家都是男人,长得美与丑,对他没什么影响。可现在不一样,如今在乎他了,自然就在乎他的点点滴滴,觉得什么都好,哪怕是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魅力,给予自己无边想象。怪说不得,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再说冷屿昂本就相当美貌。
“你还痛吗?”
吴远翔心虚又感动地垂下了头:“不痛了。”
记得他读高中的时候,生病了,妈妈带他去医院。由于没吃早饭,打了针,只觉得又饿又痛,非常难受,妈妈很是手足无措,还被医生指责了一通。其实后来他已经不痛了。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他不停地默念他一直暗恋的那个女孩的名字,痛就消失了。真的很不可思议。人的精神世界,太深太广,也太神秘。所以为什么,大家都崇尚爱情。因为爱情能带给身心无上的愉悦。一旦毁灭,又是那么致命。也难怪人们又期待又害怕,不知该不该把这颗凃了毒的糖含进嘴里。
然而他苦了这么久,如果有这么一颗糖摆在面前,想必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有时候,思考得越多的人,往往在这种时候,会禁止自己再思考下去。
46
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就要出院了,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咦,这不是吴大哥吗,你怎么在这里?”少年的表情不知是因为巧遇而兴奋,还是为了八卦而好奇。
吴远翔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个地洞钻进去。地洞没有,便器也行。他捂住那身病号服,一脸身患艾滋病被媒体曝光了的凄厉神色,待抬起头,已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眯眯的样子:“这不是靖明吗?”
他旁边的博文说:“我带靖明来复查,吴大哥这是怎么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明摆着要他出丑吗?还好他冰雪聪明:“哦,我陪屿昂来的。你知道的嘛,男人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不小心就把他……”
靖明不解地问:“那躺在床上的怎么是你啊?”
吴远翔赶忙急中生智:“哦,我由于十分担心,进来的时候踩滑了,这下摔得不轻,只好陪他住院了。”
博文一脸了解的笑容,冲他调侃:“摔到屁股了吧?”
“呃呃啊啊……”吴远翔支支吾吾,想蒙混过去。哪知冷屿昂拿着午饭走了进来,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
“不要打扰他休息,都一边去。”
“哦,”博文笑着说,“吴大哥伤得不重吧?”
偏偏那该死的医生走了进来,害他彻底穿帮:“还不重?都差点脱肛了!”又指着两人大张旗鼓地说教了一番,“所以你们这些孩子啊,要小心,别把自己不当回事。那些提刀就捅的,千万不要接,妈的,现在的嫖客,真是害人不浅!”
医生丝毫没发觉自己的仗义执言,就像洪水猛兽一般,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啃得死去活来。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丰盛的午饭,吴远翔一边吃,一边掉,如同嚼蜡一般,就是出院的消息也让他高兴不起来。我还有脸吗?医生?还有脸吗?你怎么说话的啊?就不能留点余地吗?
出院之后,两人的感情生活甜蜜度可说达到了顶点。
冷屿昂对他很好,他也不再装模作样。彼此就像朋友、兄弟、亲人,整天都腻在一起,快乐极了。
又或许是他的错觉,把感官人为地放大了。其实,他并不奢求太多,只要两人像原来那样,很自然地在一起就足够了。
“屿昂,最近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天都没睡好,如今,终于把一切都摆平了,可喜可贺,咱们出去旅游一圈,放松放松,如何?”
冷屿昂点头:“可以。”
就这两个字么?
经过他不停地眨眼暗示,冷屿昂终于有所松动:“那……为了表示诚意,弹首歌给你听。”
“要唱出来哦。”
“好。”
“要深情一点的。”
“嗯。”
“不准敷衍了事。”
“有完没完?”
“要对着我。这样,嗯,明白?”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