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了。否则,萧书岚又怎麽能这麽容易就让你倾心?”
柳听竹脸色骤变,赵佚却恍如未见,轻轻拂开他耳边几缕散发,道:“只不过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真正接触的人。所以你就很容易地喜欢了。是吗,听竹?”
柳听竹冷笑道:“你还知道得真多。”
赵佚笑了笑,道:“你知道吗,萧书岚这段时间过得很糟糕。他总是喝醉,然後就到处找你。他找了很多地方,但他再怎样也想不到,你在这里。”
柳听竹的脸色,越来越白。“你知道他的行踪?”
赵佚道:“本来,我是想杀了他,直接把青龙剑夺回来。本来,那也不是他的东西。对不对?”
柳听竹点头,赵佚笑道:“可是,他武功确实很厉害,我派去的都是大内的高手,却反而被他杀了几个,青龙剑自然也没夺到。”
柳听竹笑道:“他本来便是。”
赵佚又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那千颗棋子是怎麽盎乩吹模俊绷听竹道:“没错,不过你没有回答。。
赵佚笑道:“动用了一支军队之力,没日没夜地寻找。”微笑地看著柳听竹,道,“他可以斗得过十个高手,二十个呢?三十个呢?一百个呢?”
柳听竹脸色微微地变了变。却冷笑道:“皇帝都是爱杀谁便杀谁的罢,哪有什麽理由。”
赵佚微侧了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那眼光直要看到柳听竹心底去似的。“你还是很关心他?”
柳听竹道:“没有。”
赵佚笑了笑,不再说话。站起身,道:“你休息吧,明日里我带你出宫玩去。”
57
一条街上都是大红的花灯。很喜气的红色,红得让人从心里能透出暖意来。烟花一簇簇地炸开,炸成万千的碎片。
柳听竹去摸一个红色的花灯。他的容颜很宁静,眼神很温柔。“我喜欢这种颜色,很温暖。”
赵佚看著他。柳听竹在笑,笑得很美,笑得眉梢眼角里,都洋溢著那股的暖洋洋的红色。他没有喝酒,眼里却有醉了般的微醺。花灯的红光柔和地照在他面上,白玉般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珍珠红的珠光。
赵佚伸出手,去碰他的脸。大红的花灯里点著红烛,离他的脸很近,他的脸也微微地有了些暖气。
“你笑起来很美。”
柳听竹微微地侧著头,眼神里有三分天真,三分狡黠,三分怨恨,还有一分迷茫。“萧书岚这样说,我懂。可你……你知道我是什麽,你为什麽还说这麽多余的话?”
赵佚凝视著他。“你当真不懂?”
柳听竹摇头,有些迷离地笑。“不懂,你们人的东西太复杂,太多变,我弄不明白。我也不想再弄明白了。”转动著眼珠子,道,“我想喝酒。”
一旁有个酒铺,柳听竹就走过去,要酒喝。小二端了酒上来,赵佚叹了口气,坐下了。一旁侍候的李忠和侍卫也只有垂手侍立在後面。
柳听竹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立时皱起了眉头,一口吐了出来。“好酸,难喝。”赵佚见他一张脸通红,呛咳不止,一面倒了杯茶递给他,一面笑道,“你以为这是宫里的酒?这是劣质的老酒,你哪里喝得惯。”又瞟了他一眼道,“不会喝,就不要喝。你以为喝醉了会很好玩麽?”
柳听竹瞪了他一眼,也不用杯子,抓起酒壶,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也是水光荡漾,赵佚看得一阵心摇神驰,微笑道:“你喝醉的样子很好看,但你喝酒时的样子是很可爱。”
柳听竹又要了酒,赵佚看著他这般喝,淡淡道:“有句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难道你不懂?”
柳听竹摇头道:“我不懂,我只觉得心里很烦很乱,喝了酒就不会了。会把什麽都忘了。”
赵佚笑了笑,示意侍卫把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很快,你就会把什麽都忘了的。”
柳听竹本已把酒坛捧起,听了此言,脸上愀然变色,酒坛砰地一声坠在地上,摔得粉碎。
赵佚视若不见,只淡淡地道:“你也喝多了。别逗留了,回宫吧。”
柳听竹抱著一只花瓶,走到竹林之中,这夜却没有月亮,只有些稀稀落落的星子。他有些不习惯,没有月光,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
一弯溪水里,遍种莲花。这莲花乃异种,看起来很像寒月芙渠,但却不是。柳听竹微叹了口气,把那只青玉的花瓶搁在溪水中一块白石上,瓶中有一枝花,却是那枯萎了的寒月芙渠。
柳听竹弯下腰,嘴唇贴了那焦炭般的花瓣,喃喃道:“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变成现在这样子。这里灵气汇聚,也许能让你再活过来。”
身後竹林沙沙作响,这夜却并不觉得有风。柳听竹浑身一震,他以为赵佚跟他一道回宫後便不会再过来看他,但……回过头去,!啷一声,他的手把花瓶撞倒了,寒月芙渠也飘到水里,晃晃悠悠的。
“是你?”
站在竹林里的,是萧书岚。一瞬间柳听竹有些恍惚,仿佛是当日在深山里,在竹林深处见到萧书岚一般。只是,那时候他的眼中是惊豔,如今,他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痛楚,仿佛要烧灼起来的痛楚。
柳听竹慢慢站起身。他本是赤了脚坐在水边,这时两脚还是踏在水里,衣襟下摆也全湿了,他也仿佛没感觉似的。
“是你?……”
萧书岚的脸在暗淡的星光和竹叶掩映上,看起来很瘦削,也很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