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芝忽然觉得对上凤宁梦比对上凤青黎还要无奈。
“公主,咱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吧。”孟离芝轻叹一声,“你跟我说说,你与金萱那三人,什么仇什么怨?”
“说起这个,本宫那叫一个抓心挠腮!”凤宁梦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气愤的事,双眼欲喷出火,“从小到大,都没有人那么对待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从宫里偷跑出去,跑得太急,侍卫又到处找我,我来不及带银两,到了集市上,我看见热腾腾的包子,想买却没有银子,那时金萱正在包子铺对面买胭脂,我见她衣着不凡,上去就问她借一百两,没想到我才开口,她便说我是哪里来的疯子,一百两都不借我,还要打我!”
“之后呢?”孟离芝眼角一跳,她不觉得这样的事足够让凤宁梦恨金萱。
“我说我是公主,她不信,还来笑话我,我气得自己回了宫,宫女们和我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太乱,我总算是理解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往外跑,直到有一天金萱入了宫,我看见她就来气,上去就抽了她一耳刮子,没想到那天在街上很刁蛮的她在宫里竟然任由我打,那时好些大臣看见了,有人告诉了父皇,父皇听了就来训斥我,完全没有公主的样子,那死贱人还跪着给我求情,我看她那假惺惺的样,上去又是一脚。”
孟离芝轻叹一声,“你到底还是太嫩了,可见你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后来呢?”
“后来我被父皇杖责了二十,也许是觉得我无理取闹给他丢脸,他素来疼我,却没想到那次罚我那么重,我被打板子,还听见金萱在旁边说‘公主年纪尚小,不可责罚太重,陛下若生气,臣女愿代为受过’,于是,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到了她面前,给了她一拳。”
“你……”孟离芝简直哭笑不得。
“还没完,父皇直接发火了,将我软禁,我在自己的寝宫里,拿布条做了个人偶,往它背上扎针,送饭的宫人看见了,吓得饭都掉了,后来宫里出了传言,九公主在寝宫中行巫蛊之术。”
孟离芝无言以对。
“扎小人是巫蛊之术,是大忌,四哥听了之后很着急,让人捎信给我,让我装疯卖傻,他去父皇那儿说我是中邪,并非自己行巫蛊,父皇心里还是不想罚我的,就赞成了四哥的话,随便找了江湖术士给我驱邪,好不容易我被放出来了,竟然又碰见了金萱,我想杀她的心都有了,看见她在河边,我就想推她下去。”
“你不会又推她下河了?”孟离芝对凤宁梦的冲动简直无话可说,眼皮直跳。
“这次我聪明了,没有再推她,她自己跳下去的!”凤宁梦咬牙切齿,“所有人都以为我推的她,因为这事,我又被打了十个板子,禁足三个月,现在我出来了,我非弄死她不可!”
孟离芝:“……”
一百两银子引发的血案。
“至于孟兰沁,回头再和你说吧,想起来我就气,总之她们的行踪现在全掌握在我的手里!”凤宁梦冷哼一声,“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哼哼……”
她才说到这儿,一个抬眼,忽然视线越过孟离芝好像看见了什么人,眼睛立即瞪大。
孟离芝见她如此,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五丈之外的街道上,墨色锦衣的男子携着一淡粉色衫裙的女子缓步行走。
正是凤临沧和孟兰沁。
那二人并没有往这边看,而是一同绕进了街头的一家戏馆里,片刻之后,孟离芝二人看见,大量人群从戏馆里走了出来,人人面上无奈,夹带着一点不甘。
“包场?有钱真好。”孟离芝摸了摸下巴,“孟兰沁确实是喜欢听戏曲,这家戏馆子在云州颇有名声,这包馆子的价格可不低,败家。”
“有什么了不起的!”身后,凤宁梦不屑道,“我最讨厌二皇兄那深情款款的样,不是都要和金凌定亲了?喜欢谁也不给个答案,这样的男人太多情,不专一。”
“别说话这么老成,你个小丫头,还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你再过两年体会吧。”
“我是不懂情爱,但是起码有一个道理我懂。”凤宁梦冷哼一声,“秀恩爱死的快!尤其是他们这样的,fēng_liú男配心机婊,哼!”
孟离芝再次被凤宁梦雷到。
但这还不算完,只见凤宁梦环顾四周,而后看见了几名乞讨的叫花子,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金子,朝他们招了招手。
叫花子一见金子,立即忙不迭跑上前。
凤宁梦直接将金子丢了过去,“这个给你们,帮我办件事,事情完了,再给双倍。”
“姑娘请说,姑娘请说!”
“你们啊,一会儿出了这条巷子,左拐大约走十丈,能看见一家锦尚坊,里头有卖戏服,你们一人买一件,将脸洗洗干净了,去那家戏馆子里唱曲。”凤宁梦指着自己正对面那家戏馆,“就在那,走后门,那里容易混进去,画好妆容别人认不出来。唱给里头的一男一女听,唱完了赶紧走。”
“可是姑娘,我们不会唱戏啊。”
“不会唱没关系,我现在就教你们,唱好了,重重有赏。听着——”凤宁梦轻咳了一声,而后在孟离芝好奇的目光下,张口唱——
“大河向东流啊!渣男渣女快分手啊~诶嘿诶嘿让你秀啊,过完今天都分手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不分手就泼汽油啊~点火烧死没人救哇~嘿~嘿~没人救啊~嘿~嘿~没人救啊~嗨呀,咦二呀,秀恩爱死得快呀~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