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勾妈妈欠了他们钱,若是再不出来,便将他儿子宰了!”
阮云欢笑起,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又问,“那婆子怎样了?”
白芍回道,“烧了两日,闻说今日好些了!”此时已是仲秋时节,夜里虽说不冷,但那一桶凉水兜头浇了下来,那婆子浑身湿透,又在门外挨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早晨开门,早已送了半条命。
阮云欢想了想,说道,“你传话回去,让红莲将人放出府去,由得他们去闹!”
白芍笑应一声转身出去。
孙元方笑问,“小姐,这约见秦副都统,瞧谁去好些!”
白芍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回头,说道,“自然是甘义去,秦副都统见到他便如耗子见猫一般!”
阮云欢好笑,“唤个小厮递个帖子给他便是!”
秦鹏收到阮云欢的帖子,顿时如坐针毡。满心想要不去,但想阮云欢这礼下于前,怕是先礼后兵。要是说去……莫说阮云欢心狠手辣,就是她身边那两个丫鬟,也让他汗毛直竖。
可他堂堂男子,总不能因怕了阮云欢成天躲在府里!思来想去,只得咬一咬牙,壮了壮胆,带着一队亲卫赴一品居赴约。
阮云欢随身只带着一个白芍,见他这等阵仗,不由挑唇微笑。秦鹏知是她瞧出自己胆怯,脸红了一下,便在她面前坐下,问道,“阮大小姐有何事相召?”
阮云欢淡笑道,“相召不敢,云欢不过是约表哥一叙罢了!”
秦鹏一怔。这才想到,她唤秦氏为“母亲”,从那边算起来,可不是要唤自己“表哥”?只是自己这个表哥,当的可真是窝囊。苦笑一下,说道,“阮大小姐客气,秦某不敢当!有何事,还请明言罢。”
阮云欢也不和他兜圈子,清浅一笑,说道,“云欢有一事不明,想来向表哥请教!”
秦鹏道,“何事?”
阮云欢抬头向他注视,一字一字道,“表哥写给三舅父的信,三舅父看后,竟说来人是奸细,云欢想请表哥释疑!”
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仿佛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直引着他陷下去,陷下去,万劫不复!秦鹏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咬牙勉强定了定神,沉声道,“阮云欢,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阮云欢缓缓笑起,说道,“表哥不但聪明,还是铁骨男儿,那等刑罚之下,还使那等手段,云欢佩服!”
秦鹏强笑,说道,“今日你约我前来,便是质问此事?”
阮云欢淡淡摇头,说道,“此事原也怪不得表哥,云欢不过一问罢了!今日相约,云欢是有一事相求!”
☆、第93章 我要他们的女儿何用
秦鹏一怔,疑道,“何事?”
阮云欢道,“云欢听说,再过两个月,便是朝廷军队扩充,云欢有一故旧,想入表哥麾下,请表哥千万帮忙!”
秦鹏脸色微变,问道,“何人?”
“甘义!”阮云欢浅笑。
秦鹏脸色骤然大变,噌的站起,喝道,“阮云欢,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自他被擒后,始终被甘义看管,甘义话虽不多,但不仅武功奇高,也手段强硬,他在他手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阮云欢淡道,“甘义跟着云欢多年,总有主仆之谊,如今他既出府,云欢不过是想替他谋条出路罢了!”
秦鹏咬牙道,“且不说你三个舅舅手握重兵,便是你两个表哥,又何尝不号令数万兵马,你若果真只是要替他图个出身,又何必假手于我?”
阮云欢眼睛一眨,含笑道,“我三位舅舅坐镇各方,联系不便,至于我两位表哥……”摇了摇头,悠悠道,“甘义原是靖安侯府的家奴,在他们麾下,怕没有在表哥麾下自在!”
“自在?你要他自在,又何必投军?”秦鹏咬牙反问,双手撑在桌上,向阮云欢定定注视,冷声问道,“阮云欢,你究竟打什么主意?”
阮云欢挑眉,笑道,“云欢激赏表哥英雄盖世,便想甘义随侍左右研习一二,表哥又何必多疑?”
这是要贴身控制他啊!
秦鹏怒火中烧,咬紧牙关,一字一字迸道,“阮云欢,你休想!”手臂一挥,将眼前茶盏挥落,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阮云欢也不阻拦,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只是淡淡道,“今日你前来见我,在此相谈甚欢。不止如此,还率领亲兵前来,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落在秦家人眼里,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鹏一惊,霍然回头,喝道,“你胡说什么?”
阮云欢笑了一下,说道,“先莫说对面的醉仙阁,便是你那一队亲兵,怕也有建安侯府的耳目吧!”
秦鹏一惊,抬头向开着的窗外望去,但见对面醉仙阁的一扇窗内,兄长秦浩正与军中几位将领饮茶,偶尔回头,向这里望来一眼。只是隔着些距离,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秦鹏心中一乱,随即咬牙道,“你想离间我们兄弟父子,怕没那么容易!”
他是建安侯世子秦天宇的嫡次子,离建安侯的位置仅一步之遥,却又似隔着天涯。这个身份,在庶子眼里,自然是极为羡慕,而在他却又颇为尴尬。因为前有兄长秦浩,让他与爵位无缘,他自然难免会想,若是没有秦浩……
而在于秦浩,自然也会想,若是他秦鹏有夺位之心……
嫡亲的兄弟两人,各自怀着猜忌,各自暗中戒备,竟然反不及几位堂兄弟来的亲近。
阮云欢含笑道,“当然,表哥和大公子一母同胞,谁又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