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邹雪贞大惊,连连摇头。
“不是什么?”阮云欢冷声接口,说道,“柳妃娘娘因有孕不适,奉旨回营歇息,这是有目共睹,你凭白说吕公子入了柳妃娘娘营帐,岂不是污人清白?”
邹雪贞被她说的心中越发惊乱,连连摇头,说道,“我……我只说吕公子入了御营,并没有说他和柳妃如何,怎么……怎么就毁了娘娘清白?”
阮云欢一声冷笑,说道,“吕公子堂堂男子,私入柳妃娘娘营帐,还能有什么事?还需明说吗?”
邹雪贞摇头,说道,“不……不是……”枉她机智百变,此一刻竟然有口莫辩。
秦璐默闻片刻,说道,“如此说来,如今只有吕公子能说个明白!”
若吕辰当真看中邹雪贞,召她私会,如今也不过落个勾诱男子之罪,名节虽毁,却可留下性命,更或者可以顺水推舟和亲苍辽太子。
邹雪贞一听,心中顿时一醒,忙点头道,“不错,只要问过吕公子,便可还臣女一个清白!”
“我?”人群外,一个诧异的声音响起,说道,“方才在下并不在御营,如可做证?”
众人回头,却见吕辰与程谨二人并立在御营门口,诧异向这里张望。此时御营门前挤满了人,断断无人能够从眼前溜出,还不被人察觉。而吕辰所立位置,分明是刚从外头进来。
邹雪贞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跪着扑前,连声道,“吕公子,方才分明是吕公子相召,臣女才跟随前来,怎么公子竟然……竟然不认?”
吕辰诧道,“邹小姐,你我不过数面之缘,在下为何要召邹小姐相会?”
邹雪贞张口结舌,脸色顿时灰白如死,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璐也是脸色微变,说道,“吕公子,方才我也瞧你不在席上,不知去了何处?”
吕辰向她点头,说道,“方才得见秦五小姐舞剑,当真令人心醉,程公子看后唤我讨教剑法,我二人便在河畔过招,见到这里火起方才赶来!”说着向左右一望,指着一名侍卫道,“这位侍卫大哥亲见,也是他告知我二人御营起火!”
那名侍卫忙倒身跪倒,回道,“皇上,微臣奔赴河边取水救火,确实瞧见吕公子和程公子正在论剑过招!”
皇帝点头,微微咬牙,额上青筋崩起,冷笑道,“邹雪贞,你好大的胆子!不但谋害皇妃,还胆敢欺君!”
这罪名一出,邹雪贞顿时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而秦二夫人和邹雪贞的兄长邹宇霄均是脸色大变,“噗嗵”跪倒,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想来是一场误会,请皇上明查!”
秦翊也是惊的胆寒,跟着跪倒,磕头道,“皇上,臣妾素知邹表姐为人宽容大度,绝非一点私怨就伤人害命,御营起火,或者只是宫人一时失察,请皇上明查!”
“失察?”皇帝眸光犀利,直直向她逼视,冷笑道,“那火瞬间而起,若非纵火,岂能如此快法?朕倒是忘了,这邹雪贞是秦贵人嫡亲的表姐!”说到后句,齿缝里已迸出一丝寒意。分明是说秦翊为了替表姐遮掩,强行指鹿为马。
秦翊心头打一个突,伏拜在地,已不敢起身。
柳凡颤声道,“秦……秦妹妹……”话刚出口,见阮云欢对着她轻轻摇头,当既转话,说道,“秦妹妹心疼表姐,可是……可是也不能如此护短!”
秦翊狠狠咬唇,低声道,“柳姐姐说的是!”话虽如此,语气里终究带出浓浓恨意。
后宫中,嫔妃争斗,素来不息,而秦、柳二人进宫后,更是明争暗斗,整个后宫无人不知。闻听此言,便有几位妃子露出恍然的神色。
皇帝也是恨的咬牙,冷冷道,“柳妃身有龙胎,邹雪贞图谋加害,其罪当诛!”这就是定了邹雪贞的死罪。
邹雪贞顿时脸如死灰,伏首于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帝目光向秦二夫人和邹宇霄一望,想到秦裕龙人在帝京,也倒罢了,邹行功却为绵余郡侯,若是诛连,恐怕邹行功立时便反,便道,“只是邹雪贞一时糊涂,念在邹郡侯素来忠心,祸不及家人!”
此刻秦二夫人和邹宇霄自顾不瑕,但求能够脱身,又哪里还顾得上邹雪贞性命,忙连连磕头谢恩。
皇帝眸光向邹雪贞一扫,声音顿时又冷了几分,指她道,“你不是想用火烧死柳妃和朕的皇儿?那便使你自食恶果!来人!”
一声喝令,已有几名侍卫齐齐上前听旨。皇帝向邹雪贞指道,“给朕绑了,掷入火中!”
“是!”众侍卫齐声领命,抢步上前,将邹雪贞按压在地,铁镣缠绕,片刻绑的结结实实。
邹雪贞闻听这等判决,早已吓的脸无人色,颤声道,“皇上……皇上饶命……臣女没有……没有……”可是又有谁再听她?四名侍卫将她高高举起,抬出御营,径直投入燃的正旺的篝火之中。
大火腾起,顿时将邹雪贞整个身子吞没。烈火焚身,邹雪贞尖声惨叫,身子拼命翻腾挣扎,可是铁镣绑系,又如何能够挣脱?众人只闻惨叫声不断自火中传来,均是脸色微变,个个自危。
秦翊和秦二夫人、邹宇霄三人跪在地上,耳闻着邹雪贞惨叫连连失,均是惊的脸色发白,伏身在地,不敢稍动。
隔了片刻,渐渐弱了下去,终至无声,而场中仍是一片寂静,竟无人敢发一语。
此时陆太医恰恰赶至,向皇帝躬身道,“皇上,柳妃娘娘受惊,容臣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