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现出些惊异,说道,“闻说公孙六公子之箫为帝京一绝,不想睿敏郡主还得他传授,想来也是不错!”
阮云欢含笑,说道,“只因六表哥不在,睿敏才敢献丑!”说着向场外一望,随着的白芍上前,将一管玉箫送上。
皇帝笑道,“原来睿敏郡主早有准备!”
阮云欢一笑,说道,“臣女献丑!”举箫就唇,待皇帝点头示意,一缕空明之声,便幽幽传出,瞬间如微风抚体,带出满殿的清凉。
场中顿时一片静寂,众臣或惊叹,或陶醉,均是随着乐声微微点头。唯有丞相阮一鸣,眸中露出一抹惊诧,怔怔的注视着女儿。这个女儿的身上,总有一些他从不知晓的才能。难道,只因……她离开他的十年时光?
箫声悠扬婉转,良久方绝,殿中静默声中,但闻皇帝掌声响起,众臣才恍然回神,顿时爆出一片彩声。皇帝笑道,“睿敏郡主当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幸好朕先下手为强,早早指给了老五!”一则夸赞阮云欢,二则是再点申屠杰一次,阮云欢已名花有主!
申屠杰微微含笑,说道,“小王此来,能一见郡主这等人物,便知足了!”说着举杯,向坐在对面的淳于昌一照,仰首一饮而尽。
淳于昌唇角是不改的温文浅笑,也举杯陪了一杯,才转头向阮云欢望去,眼神向她示意,指席秋月出来。
阮云欢眸光与他一触,却只做不见,转头向众小姐一望,指着一位身穿杏色罗衫的小姐道,“便请这位妹妹接下一场罢!”
杏衫小姐身子微僵,显的极为紧张,匆匆向御座瞧了一眼,低声道,“是!”出列向皇帝见礼,轻声道,“臣女献丑!”身后丫鬟送上一具瑶琴,便端坐而抚。
平心而论,这位小姐琴技也算高绝,只是有阮云欢当日震摄全场,今日一曲箫曲为引,加上这位小姐极为紧张,中间竟两回弹错了音节,更显的琴技平平。
淳于昌见阮云欢并不依他所示指出席秋月,不禁微微皱眉,心中颇为不悦。凝目向她望时,但见她神色平和,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凝注的眸光,似乎那位小姐所抚的是如何的天籁。
杏衫小姐抚完一曲,红着脸起身,随手点了一位小姐,便匆匆退了下去,另一位小姐跟着上场。眼看着一位又一位的小姐出场,始终没有人点到席秋月,淳于昌俊眉微拢。
要知这才艺接龙,并不是每一位小姐都会被人点到,有的小姐会被人点中多次,而有的小姐却始终无人点到,这一切,全看被点中小姐一瞬间的心念。
场中众人却又哪里知道五殿下心思,随着一位又一位小姐出来表演,殿上的气氛渐渐变的松驰。皇帝与身畔良妃低声说话,品评众小姐才艺,众臣也开始互相说笑敬酒。
夜色渐深,众小姐已大多表演过一次,有一些已表演两回,却仍然没有人点出席秋月。五殿下心中微恼,不禁抬眉向阮云欢望去。心中暗暗猜测,她今日所为,是故意对自己的计划置之不理,还是一时的失误。
正在这时,但见一位表演过技艺的小姐向席秋月一指,含笑道,“接下来,便请席家姐姐接下一场!”
淳于昌一怔,抬头向阮云欢望去。恰见她也正抬眸望来,浅浅一笑,微微点头。只这一瞬间,淳于昌便领会其意,不由暗暗拍案叫绝。
方才第一场由阮云欢箫声为引,众人正为她箫声所醉,若是紧接着点出席秋月,众人便会将她与阮云欢相比,很难令她引人注目。而此时众小姐明显已不如最初时紧张,前边众小姐也有才艺出色,也有才艺平平,众人早将阮云欢的箫声抛之脑后。席秋月此时出场,自然更容易引人注意!
果然,席秋月出场,向御座上的皇帝行过礼之后,轻声道,“有众位姐妹才艺在前,臣女便不敢献丑,所幸众位姐舞乐器,并无书画,臣女便请表演一曲墨画舞!”
“墨画舞?”皇帝大奇,问道,“何为墨画舞?”
席秋月回道,“便是臣女一边跳舞,一边以墨为画!”
皇帝笑道,“这倒新鲜!”
那里申屠杰却击案笑道,“这个小王倒曾听说,拒说是十年前,涉流国第一美女的绝技,不想这位小姐竟会!”
席秋月微微一笑,说道,“禀七王子,家母幼时曾游历涉流国,有幸见过此舞,臣女便是得家母传授!”
皇帝连连点头,笑道,“看来,今日朕当真要大开眼界!你便演这墨画舞罢!”
席秋月叩首领命,说道,“臣女还需一些东西!”
皇帝笑道,“要做画,自然少不了纸笔!”向身畔太监道,“小安子,你去,看席小姐要什么,尽数办来!”
安得利躬身应命,问明席秋月,命人前去安置。
隔了片刻,但见几名小太监抬了一架屏风上来。说是屏风,屏风上却并无书画绣品,却只是以尺条压着一张厚厚的风帆宣。另两名太监抬出一案,案上笔墨齐全,众人一瞧,自然是知道这席秋月要在屏风的宣纸上做画。
殿上众人瞧这法子新奇,一时间尽数止了笑语,尽数向这里望来。席秋月款款行至屏风之前,向一旁候命的小太监轻声吩咐几句,小太监躬身而退。
乐声悠悠响起,席秋月随着乐声,向着皇帝盈盈拜倒,骤然间,一声鼓响,席秋月身形随之舞起,一手拿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