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一头穿过其中的一个洞口,牢牢地锁在上面,而锁链的另一头扣在了四肢跪在地上的嫣樊罗脖间的项圈上。
那个曾经风情万种的女人,眼睛里的魅惑如今被布满的恐惧和害怕所代替,她依旧穿着王妃的服饰,裸露的肌肤上却多添了许多清晰可见的青紫伤痕。
听到门口其他人的声音,嫣樊罗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垂下的长发并没有完全挡住她的视线,因为她第一眼就看清了并肩走进来的傲祁和淇奥。
嫣樊罗的脸刷的就白了。
她第一时间想要往后躲藏,然而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提醒了她的现状。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元玛王,颤抖着尽量地低下头。
嫣樊罗敢肯定,那两人走进来的第一眼就已经看见了她,然而他们的视线都只是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就移开了,仿佛看见的只是空气。这让她有些感谢他们,又有些怨恨。
今日元玛王叫他们来就是问傲祁他们的选择,其实并不需要专门召他们来殿前一趟,但元玛王就这么做了,而且将这件事特意放到嫣樊罗的面前做。
思及此,傲祁心中对元玛王又多了几分心眼。看来这个君王的沉睡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常年的征战让他有了多一份的疑心和残忍,对于他来说除他之外其余人皆是蝼蚁,他的乐趣之一就是拨开别人的伤口,然后看它再一次流出鲜红的血。
这边淇奥正将他们的最后的决定回给元玛王:“多谢殿下抬爱,只是我们自认还没有那个能力,所以……”
“顾公子,有什么话可要想好再回答。”元玛王打断了淇奥的话,他看似无意地拿起身边的宝刀,刀鞘上彩色的宝石反射出绚烂的光,意思却很明白了。
看着傲祁习惯性的做出保护的姿态,元玛王大笑了两声,又放下刀:“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不过是作为一个求贤若渴的可怜人的一点心愿,你们也不能帮忙实现么?”
“我真的不能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看着两张面无表情一模一样的脸,元玛王觉得有些头晕,他从宝座上走下来,一脸仁慈地劝告他们,“你们助我稳固王位,我给你们赐地封王,这是双赢的大好机会。两者权衡,如此明显地利弊,你们居然还选择了另一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对元玛王来说,两边的轻重的确很明显,然而对于他们来说,一边是为别人卖命,另一边就算是他们拒绝也绝对不可能活着出西墨国。
两者相差很大么?对此两人都是嗤之以鼻。
然而自己写好的戏,还是要走下去。
护着被吓住的淇奥,傲祁尽管不满,但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手里还有精兵干将、雄兵百万,我们自认没有什么值得殿下看上的地方。”这话听起来毕恭毕敬,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前面是实打实的讽刺了。虽然这段时间耶索上诺处处做低伏小,但是稍一打听就知道,全国兵力的三分之二掌握在耶索上诺手中,这段时间的蛰伏必定酝酿着更大的反噬。
元玛王的目光放到了傲祁的剑上,那把剑还没有镶上母石,但是在傲祁手中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有了无法忽视的光华:“独孤庄主有以一敌万的武力,顾公子又有过人的头脑,得此猛将,我必能更快的结束这一场不应该发生的灾难。”
淇奥在傲祁身后突然咳了一声。
傲祁清了清嗓子,往后看了一眼,淇奥点点头从傲祁身后走出来:“话说至此,我们再推脱就显得是我们不识好歹了,不过我们还有一个请求,”他确认了元玛王没有生气的意思,才诚惶诚恐的继续,“请元玛王下令重新开启剑庐。”
元玛王终于以要休息为由让他们俩退下时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在回房的过程中两人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尽管如此还是被人拦下了。
对面的人他还记得,当初这人看自己和打量食物似的目光让淇奥印象颇为深刻。淇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喷薄的情绪,摆出正经的样子接下那一页诗。
为了以示对他们的尊重,元玛王按照他们的习惯,将他们房间的侍女全部都撤走了,不是他们需要的时候不会随意的出现,因此等到回了房间,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淇奥一边放松着保持微笑的脸,接过傲祁盛好的茶水。与之交换的,是傲祁从他手里拿过的那一页纸。
那纸傲祁拿在手里只大概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将静女唤出安排午膳。
淇奥看着傲祁的动作又好笑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桌面上溅出的水渍很快就将纸上的墨迹晕染得模糊不清。那字迹虽然已经看不清,淇奥还是能猜出个大概,他本是不想接的,现在也好给个交代。
这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他们彻彻底底抛在脑后。
等该吩咐的都吩咐了,淇奥终于有时间来抒发自己差点在元玛王面前没有控制住的情绪,元玛王对他们俩的描述,不管是他第几次想起都能让他笑得喘不过气。
真心实意地笑了好一阵,淇奥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原来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书呆子,你就是四肢发达,还带有武器加成。”他呼出一口气,笑意瞬间在眼内褪去,“想把你当手把我当脑子,也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去享这个福。”
傲祁原本帮淇奥拍背顺气的手在听到淇奥说了这话后停了下来,他看着淇奥,从淇奥不屑的眉眼到嗤笑的嘴角,少见的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