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态度躬谦,语调轻柔。
“王妃殿下召我来,可是有说什么事?”像真有些疑惑又有些冒失,淇奥将这话问出了口。
“王妃殿下只是让奴婢带公子过来。”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无论她知道多少,她也只会说到这里。
淇奥突然眼里就闪过了一丝笑,只不过这一丝笑比星光闪得更快,很快就隐匿在在眼底的黑暗中看不见。他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婢女继续带着他前行。
越是接近宫殿,一股浓郁的妖冶的香味越是明显,淇奥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他走走停停,领路的婢女也不得不跟随着他的速度走走停停,摇晃的脚铃响出了破碎的短乐。
在快要靠近房门的时候,淇奥再一次停下了脚步:“这个是栖罗香么?”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再一步确认心中的想法,连婢女的疑问也被他一笑带过。
本来不算长的路程,被淇奥这样走走停停,拖了不少时间,终于到了门口,那个领路的侍女停下脚步。“公子,接下来还要需请你自己走下去,奴婢就不好带路了。”说罢婢女掩嘴轻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淇奥,仿佛是在看什么可口的食物,在验定合格后才转身离开,赤脚踏着音铃声慢慢走远,留下淇奥站在门口很懊恼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脸,换上一个纯良温顺的微笑。
推开房门,还未曾看清房内的摆设,风就席卷着更加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浓郁得让人有些眩晕,淇奥谨慎地屏住了呼吸,迈出了第一步。
不得不说这里不愧是星宫里最耀眼也是最美丽的一座宫殿,从外面看来绚丽夺目,里面的装饰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奢华与西域风情,淇奥依旧还记得花友的那间房,那种从点点滴滴里流露出来的高贵华美,处处彰显着所住人的身份地位和生活品味,仿佛是展开在眼前的泼墨山水画,乍一看一片黑黑白白,细看才发现它的精巧,越在细节上,越是那种真正讲究和享受过的人才能做出的处理。
而这一间带给他的是另一种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大漠中的原因,让西墨国的人对于金银色产生了一种偏好。
花纹繁杂鲜艳的圆形地毯铺在大厅正中央,璀璨的烛火照亮整个房间,迷离的幻香漂浮在空气里。勾勒出的交缠纠结的金色藤蔓沿着柱子攀岩而上,顶上画着奇妙的图案与花纹,大片的叶子向房顶中央延展,簇拥着象征着西墨国的朗日弯月。仰头望向悬在头顶的巨大的吊灯,以细微的速度缓慢旋转着,这种速度乍一看不起眼,当你盯着吊灯的时间久了,就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淇奥站在等下,紧紧盯着吊灯上面的一片浮雕的叶子,泛着暗金色的光泽,他数着它转过的圈数,和房内的人默默对峙着。
“顾郎。”一个飘渺诱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那个人终于等不下去,在第一局的时候先输一步,“顾郎,进来。”
淇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笑,很好的掩饰了其他任何不适合此时此刻存在的情绪,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然后站在门口朝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低头作揖,目光虚无的划过面前的人,落在地毯上一朵盛开的栖罗花上:“淇奥见过王妃殿下。”
“顾郎何必如此拘谨。”里面的人娇笑了一声,声音绵绵绻绻如糖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我学着你们那叫你顾郎,你可高兴?”
“多谢殿下垂怜,顾某实在承受不起。”垂着眼,鼻间萦绕着陌生的甜腻,地上的栖罗花看久了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花瓣轻颤,藤蔓舒展。
淇奥忽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有一瞬间的出神。
他眨眨眼,任凭那香气那声音像一只勾魂的手,不停地撩拨着他的心弦,表面依旧纹丝不动,眼观耳耳观心,屏气凝神,没有半点温柔情深的样子,就连他的声音也被调整到最呆板的声调上,在这温香软玉处处透露着淫靡的房间里,仿佛是一块凿不烂咬不动的木头。
这样强烈的毫不掩饰的抗拒信息太过明显,就像是直接一巴掌打在别人脸上,自然被嫣樊罗发觉了。嫣樊罗自认是西墨国第一美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年龄的痕迹,而是别样的筹码,西墨国中也的确没有人能抵得住她的吸引,更何况她这一次为了能有十足的把握勾引到淇奥,特地擦了西墨国宫廷内特制的奇香,这种香有惑人心神的作用,常在床笫之欢中做催情之用。
准备充分,对面的人却是毫不动摇,这样的结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咬了咬牙,咽下一口气,维持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魅惑的语气:“顾郎,你抬头看一眼我,就一眼。”
“是。”淇奥十分诚恳地回答了一句,终于如嫣樊罗之愿抬起了头。
果然不出淇奥所料,眼前的嫣樊罗明显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的。她侧卧着,手肘弯曲托着腮,轻薄的纱勾勒出妩媚的身姿,丰胸纤腰,胸前一道深深的阴影是她的骄傲,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风韵的时候,比少女的青涩多一点点蜜,又比成熟的女子少一点点浓郁,她的长发微卷,如海浪一般顺着蜜色的手臂滑下,发梢一点点卷曲,勾住了流淌的烛光。她的羽睫纤长、低垂,眼角上翘。所以当她半掩着眼时,羽睫挡住了她的棕色的眸子,眼角的风情就更显魅惑。
纱幔缠绕过嫣樊罗的胸前,又从她的大腿上滑下,堪堪遮住了重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