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张聪猜想可能跟他刚刚突然回头有关,问道:“是关于韩启天的?”
讶异于他的敏锐,乐喆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张聪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说道:“你满脸都写着呢,还能看不出来么。”
乐喆一时气闷,道:“不提他了,吃菜吧。”
说不想就真不想。席间众人祝酒,他找到数学老师,不太好意思地跟他敬酒:“抱歉老师,我曾经这样误会过你。”
“都过去了。”数学老师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我就带了你们一年了。”
今日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乐喆有些怅然,数学老师拍着他的肩说:“以后你自己就要多担待着点了。你想老师了,随时都可以回校看看。”
乐喆这才心里宽松一点,说道:“知道了,谢谢老师。”
宴席上,大家纵情地高歌喝酒,也不知是谁点了一首张学友的《祝福》,有几个女同学唱着唱着都哽咽了,眼眶通红,泣不成声。
谢师宴闹到下午才散,乐喆回到小单间歇一会儿,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又想起白天夏悦提到韩启天去打工的事。他心念电转间,还是决定出门,去以前韩启天打工的那家酒吧碰碰运气。
乐喆站在门口有些踌躇,难免回想起上次尴尬的经历。
他一会儿想韩启天在这里会不会看上别的什么人,一会儿又想起他上次揽着自己出来时那温暖有力的手臂……
“你那小朋友蹲在外面等你呢。”夏悦坐在吧台,朝韩启天微微一笑。
韩启天拿着雪克壶的手一顿,又面不改色地说:“是吗。”
“看样子挺可怜的,这里狼虎之地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连皮带骨吞了。”夏悦感叹道。
韩启天目不斜视,把调好的酒给他:“你的朗姆酒好了。”
“谢谢。”夏悦笑道,“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坐在这个地方,点了一杯朗姆酒。”
“是吗。”韩启天不是很在意地说。
“我在想,如果你真那么不在意他的话,为什么不能试着跟我一起呢?”夏悦直直地望着他说。
韩启天皱眉不语,正当此时,一条人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大马金刀地坐上吧台,盯着韩启天恶声恶气地说:“给我来杯伏加特。”
韩启天抬头看他,淡声说道:“酒吧不给高中生卖酒,请回吧。”
乐喆恨恨地说:“我成年了!要看身份证吗!”
可气死他了,本来还踌躇要不要进去,打一眼看到他跟那个夏悦相谈甚欢的样子,登时就火冒三丈、七窍生烟。说他是高中生,c,ao`他的时候想过他还是高中生吗?说不卖他酒,那为什么偏偏卖酒给姓夏的?还有那个姓夏的也是,成天围着韩启天打转,闲得慌吗?
乐喆看他不理自己,拿出一沓钞票拍在吧台上,恶声说:“你这什么服务态度?给老子点最烈的酒!不然老子投诉你!”
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韩启天拧着眉给他调了最低度数的果酒,一言不发地放到他面前。
乐喆看也不看,感情深,一口闷,如牛饮水。他“啪”一声把空杯子放下,瞪着韩启天:“再来一杯!”
这架势跟餐饮店能免费续杯似的,韩启天道:“今天不做你生意,你走吧。”
“不做我生意?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我投诉你了啊!”
夏悦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好戏,看够了,笑吟吟对韩启天说:“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找你。”
还有改天!乐喆眼里都能喷火了,但又不能真揍他一顿,只好忿忿地望着他走远。他转过头来,粗声对韩启天说:“酒呢?满上!”
韩启天不理他了,正好有其他客人来,他便转身去给其他客人调酒了。乐喆见他不搭理自己,便道:“喂,我的酒呢?投诉你了啊!”
韩启天头也不回地说:“你去投诉啊。”
度数再低的果酒还是酒,在他脑子里慢慢发酵。乐喆趴在吧台上,望着韩启天为客人调酒。他穿着一身黑白制服,明明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工作服装,却总比别人多了几分挺拔俊逸。他微微低头晃动着雪克壶,漫不经心的动作中显露出一种随性潇洒的美感。
真他妈好看。乐喆歪着头在心里感叹。
就在他看韩启天看得出神的时候,旁边突然坐了个人,笑着问他:“小兄弟,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乐喆侧过头,道:“你问我?”
男子含笑说:“当然。”
乐喆不傻,在这种场合问这样的话当然知道是个什么暗示,他皱眉道:“不必了。”
他起身想走,男子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暧昧地舔舔嘴唇说:“真的不必吗?我看你在这里坐了许久,难道不寂寞吗?”
乐喆不喜欢他的眼神,更不喜欢被他触碰,想要甩开他:“放开我!”
听到争执,韩启天立马转过身来,沉着脸道:“放开他。”
“我只是想请他喝杯酒而已。”男子轻松地笑了笑,目光在他俩身上睃巡,“难道你是他男朋友?不过敢放自己男朋友来这种地方,恐怕不是分手了就是不够爱吧。”
乐喆最忌讳别人提他们分手的事实,猛地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说:“其实你们分手也没什么,要不要试试跟我处一下?说不定我更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