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想什么?”新来伺候的丫鬟中,有两个跟了她,如今问话的便是春菊,还有一个名唤姚黄。算不得很漂亮,但是看她们往日里行走的步伐,可见是练家子。
洛思蔷自然是知道这些人是派来监视的,心里既是自嘲又是冷笑,终化为了一口气,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春天又要过去了,改明儿就是夏天了,炎热烦闷的天,最是惹人厌烦的。”
话里似是还有一层意思,春菊闻言眼神闪了闪,瞅了瞅外廊上没有人把守着,忙轻声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了,你可知道咱们家小主子是最喜夏天的,只说能在夏日里看到满池的莲花,最能修身养性了,更何况当今太后也喜欢这炎炎夏日呢,总说天气好。”
洛思瑶冷笑:“有什么好的。炎炎夏日,酷暑难当,便是能赏花又能赏什么花呢?无怪乎是那水中芙蕖而已,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我看也就那样罢了。还如若牡丹来的端庄呢。”
春菊笑道:“姑娘说的是,我总听那靳姑娘嘴里念叨着一首诗,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洛思瑶笑而不语,这春菊心里打的算盘她不能说百分百的猜到,但是却也能猜到十之八九。
稍敛神问道:“对了,外头现在有什么好新闻啊?说来听听。”如今她在这内宅处,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每日只是接受嬷嬷们的训练,她想法子也没有办法出去,除非哪日主子心情好了,才让出去逛逛,距离她出去的时日,已经是过了好几日了,偏生那日还生了一肚子气,到如今才消散了一半尔尔。
“也没什么,如今大街小巷俱是在传那位从未见过面的洛小姐。”春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若说福气,那位姑娘也当真是有福气的了,居然能引得太后的瞩目,想必也是一位绝色美人吧。”
这话若是让南宫寒听到了,必定会大加赞赏,指不定还能给她打赏打赏呢,只可惜现在坐这里的是与洛思瑶有仇的洛思蔷,当下便黑了脸,喝道:“闭嘴,这话以后不许再提,否则你就别来伺候我了。”
春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秉承着丫鬟该有的态度,顿时就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奴婢失言,还请姑娘赎罪。”
“嗤……我说春菊,你还不赶紧起来,你这是何罪之有啊?”外头进来了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子,虽然不出众,但却胜在气质上佳,倒也能引人看上两眼。这位便是靳元灵,她身后则是跟着一位长相称得上是可爱的女子,皮肤白嫩,颇有唐朝女子之态,这便是三人当中的另一女云月儿。
春菊自然知道进来的两位与洛思蔷并无太大的情分,当下皱了皱眉有些为难道:“都是奴婢的错,未能替姑娘解忧,还请姑娘责罚。”
靳元灵挑了挑眉,本来故作样子想要去搀扶春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脸上虚假的笑容越发的冷冽和森然了。云月儿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仍旧是当自己不存在一样,笑呵呵的,但是她那一直在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原本颇为热闹的房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洛思蔷三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彷佛没有人跪在地上一样,只是三人心里都是在气愤不已,春菊这些人是主上派来的,上头也和她们再三交代过,只有主上才有资格惩罚这些人,而她们,除了能使唤她们外,不能动她们任何一根汗毛,就像春菊这些人的任务一样,不论如何,便是付出你的生命,也要保护三人的安全,这是相互的。
如今这春菊利用上头的话来压制洛思蔷,而一向便不喜欢这些人的靳元灵与云月儿自然是心里也会生出芥蒂,又怎么会再出言刺激洛思蔷呢。她们可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些人给处置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忽的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冷脸侍女,看见里头的样子,微微屈膝道:“见过三位姑娘,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靳元灵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带着笑,刚想开口,便听到洛思蔷那似嘲似讽的声音响了起来,“无事,只是与两位姐姐闹了点矛盾,春菊正在替我们开解呢。”
“是啊,姚黄姐姐太过敏感了吧。”云月儿笑着打趣道。她的存在感一向颇低,但是靳元灵和洛思蔷却从未小瞧过她,否则又怎么解释,当初五人之中,有一人与云月儿住在同一房间里,偏偏没有多久,那女子便被主上给剔除了这里,原因便是她在云月儿的茶点里下毒,被云月儿发现了,告到了教习嬷嬷那,事情才让人知晓。
然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经过这事,洛思蔷以及靳元灵都知道这云月儿是外表看着单纯无害,实则内心歹毒的女人。自然是要事事防着点才行。
姚黄也只是做样子的询问而已,见她们能表面一团和气,心里也甚是满意,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春菊姑娘,既然你没有做到替姑娘很好的调解,作为处罚,出去在青石地板上跪上三个时辰,以作训诫,你——可服气?”
春菊心里一颤,虽说她们几个都是主子派来的,但是论信任程度以及握权的分量,姚黄可是在她们之上,她的话可比教习嬷嬷还厉害,略有些颤抖着音道:“是,奴婢遵命……”
洛思蔷三人嘴角勾了勾,借着姚黄的手,打压了这些个素日里欺压她们的奴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