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都两天了,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把手机给丢了??”
“有空给我回消息。”
“有空给我回消息。”
“……”
真是絮絮叨叨的烦人……苏莱伸出左手捂住眼睛,最近空气质量也太差了吧,屋里怎么都能跑进来沙子。
脚上的伤口已经有些麻木了,没了疼痛的刺吅激,苏莱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也许是从幻境出来的后遗症吧,毕竟就连天籁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损耗……
苏莱觉得本就酸胀吅胀的眼周更加压抑着说不出的沉重,这种感伤与其说是为了天籁到更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
这世上又一个,也许也是最能了解他音乐天赋的人也没有了。
苏莱不缺天赋,不缺努力,但就是缺了那么一点机遇。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理所应当,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蒙尘的明珠也终会遇到那个慧眼识它的人,这些都是人们臆想出来对自己的安慰罢了,没被发现的金子谁会知道它是金子,就好像没人认出的明珠别人也只会认为是颗无用的石子一样。
思绪迷迷糊糊之际,苏莱在手机上快速摁了几下,将一条短信给袁鹏发了出去——“我在家。”
就这样吧,苏莱想,如果这人来了,兴许还能救我一命,要是他有事耽搁了,那就是我的命吧……
意识就像是沉入了星辰大海,身边满满围拢着的都是他曾经的记忆,年少时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赚吅钱养家,青年时刚刚得到天籁的欢喜,然后就是勤勤恳恳的练习和四处碰壁的难堪。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自身经历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直到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再重新回顾的时候,苏莱才注意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苏莱知道自己的音乐天赋是绝对的高,再加上他平日里从没有间断过的勤学苦练,这也就造成了他本身就慢慢形成了一种恃才傲物的性格。这种过于自恃过于大胆的性格本身在音乐家中并不少见,但苏莱现在还只是一个没有丝毫名气的兼吅职工。
他抬着下巴以一种施恩的语气去找到各大乐团要求演出,旁人态度稍有怠慢他就认定这人是看不起自己,然后怒气冲冲甩袖走人。
就连天籁平时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态也被他认为是对自己的怜悯,他认为自己那可怜的仅有的自尊心被人触碰,所以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天籁的无能无用,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苏莱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本应该轻飘自吅由的意识也只让人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坠。他想要见一见天籁,想说一声对不起,想告诉她,其实有你这样一个系统我感觉很开心——
但是一切都晚了,天籁用自己的生命力为他编织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但他却毫无所觉,依旧自以为是着。
还有袁鹏,他也想要跟他说一句对不起,这些年来他都只学会了坦然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接受这人所给的所有帮助,而从来没有学会感激或是回报——
对不起——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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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莱平时就住在这里,这是……诶!”
一个长相斯文腼腆的男子正带着一对身着得体的中年夫妇走在狭窄的楼梯间,正向他们介绍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家好友的房门竟然被人撬开了。
门锁被人用利器粗暴的撬了开来,但门还是好好掩着的,门前掉落的一地木屑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血脚印,袁鹏的心里有点打鼓。前两天他收到苏莱短信的时候正在外地出差,一时赶不回来。直到今天才赶回来,带着这对自称是苏莱亲生父母的夫妇来找苏莱确定一下。
袁鹏侧耳从门边听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奇怪的声响,咬了咬牙,干脆直接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不大的客厅里胡乱堆着一箱未开封的方便面,上面还摞着一包只拿出了一瓶的矿泉水。旁边散落着一堆乱糟糟的火腿肠和面包什么的。一个没有鞘的水果刀随意被扔在地上,上面还沾了些木屑。地上有一滩已经干涸的水渍,在地板上印出一道脏兮兮的边界,旁边还立着一瓶没有拧上盖子的矿泉水。
客厅的情况一目了然,剩下的地方就只有那间小小的卧室了。
袁鹏身后跟着的那对夫妇的看着这个脏乱狭小的空间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就能见到儿子的期待让他们强自忍下了这种不适感,跟着袁鹏迈进旁边小小的卧室。
“嘿,哥们儿!醒醒,家里遭贼了还不知道呢”,袁鹏推门就闻到了一股几近发霉的酸臭味,再一看床上那个躺着的皮包骨头的男人不是苏莱是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接袭上他的大脑,快步走到床边,袁鹏几近恐慌的开起了玩笑,但床上的人依旧是没有动静,一动不动的仿佛真的沉睡着一样。
过了许久,袁鹏才在那对夫妇的注视下缓缓将手指伸到了苏莱的鼻下。
冰冷的空气,完全没有一丝温暖鼻息的波动——
袁鹏怔怔退了两步,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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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莱的葬礼很快就布置起来了,他的亲生父母也是有能耐的人物,不缺钱也不缺人脉,任是什么都用的是最好的,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苏莱至死也不知道居然还有亲生父母会来找他。
哦,对了,苏莱的亲生父亲叫苏宏哲。而苏宏哲有一个弟弟,他弟弟的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