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好吓人。”
贺千秋没理他,拉着齐砚手臂往屋子里走,“那是织田信长版的敦盛之舞,改成了中文,并且被完全唱走调了。”解释完之后又问,“赵师傅呢?”
“走调咋了,心意到就行。”青年不服气,跟在后头嘟嘟囔囔,“师父听相声去了,做衣服改明儿吧。”
贺千秋按住齐砚的肩膀,让他乖乖站在屋子中间,“没事,你给他做就行了。”
齐砚这才看清楚,这屋子里靠两边墙齐刷刷摆着人体模型,全部穿着各色男装:正装西服、休闲西服、中山装、猎装、风衣,还有四五件半成品。
他才反应过来,这深藏不露的地方,住的应该是个手艺极好的老裁缝。
齐砚这次猜得挺准,青年摸着下巴打量齐砚,笑笑伸手,“幸会幸会,我叫刘信,是个裁缝。”
“学徒,”贺千秋补充,“小砚,让刘信给你量尺寸。”
齐砚和他握手,说:“我叫齐砚,我是个……唱歌的。”
刘信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不放,“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那个啥组合的,我看你参加原创歌唱大赛了,真是太棒了,小砚我是你的脑残粉,抱歉啊刚没认出来,你可一定要加油啊!”
齐砚讪笑,点头说谢谢我一定,突然有点理解杜锋的愤懑不平了。明明是组合,结果走出来别人只记得齐砚一个人,换了谁恐怕都意难平。
他乖乖脱了外衣让刘信量尺寸,刘信捧着皮软尺不动,“tuō_guāng。”
齐砚愣住,刘信推了下垂到鼻尖的圆眼镜,不好意思地笑,“我手艺不如我师父,隔着衣服量不准。”
“哦。”齐砚爽快地脱掉衬衣,然后松开皮带。
贺千秋咳嗽一声,转过身去。
刘信莫名其妙回头打量他,“装啥啊装,都是男人,他有的你都有,没准儿比他还有料呢。”
本来齐砚也觉得没啥,被这么一搞,突然觉得尴尬起来,拉着裤腰脱也不是,穿也不是,窘得肌肉都僵硬了。
可惜那个“做一件难为情的事”的随机任务没有刷新,要不大概又能完成一次。
刘信还在催着,“快点啊。”
齐砚眼角瞥到贺千秋的背影,一咬牙脱了。
冰冷皮尺贴在火热肌肤上有些难受,但刘信一开始工作,就一改先前跳脱二缺的模样,从脖围、肩宽一直量到大腿围、小腿围,连手掌长度都量了,然后唰唰地记录下来。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齐砚却觉得难熬得像一场高考。听见刘信说:“好了!”顿时如蒙大赦,赶紧把衣裤套上。
刘信说:“你内裤不错啊,哪儿买的?”
齐砚又差点拉坏西裤拉链,囧了一下才想起来穿的是“合成版”,干笑两声,“便利店……”
刘信若有所思,“现在的流水生产线能制作这么精良的产品了吗?看来我要更努力了。”
好在贺千秋及时转回身打断了他,“首先从少熬夜开始吧。”
刘信叹气,“这个太难了。小砚要定啥?”
齐砚完全不知道贺千秋的用意,茫然看过去,贺千秋翻了翻桌上的布料本,“两套套装,海军蓝和浅灰各一,一打衬衣,休闲西服半打,色系用这些……”
贺千秋一口气报下去,齐砚和刘信一起惊呆了。齐砚是震惊,刘信是惊喜,“我靠,大生意啊,你确定给我做?”
贺千秋点头,“你师父手艺太好了,这小子承担不起,你就够了。”
齐砚哭丧着脸,心想别说师父了,徒弟的价格我也承担不起啊。这种高定店的价格怎么着都得破万啊,他还是个没赚钱的小歌手啊。
贺千秋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等刘信去取男装杂志做参考时,揉了揉他脑袋,“我知道你一个月只有一千块置装费,买条袖子都不够。但既然入了这一行,包装很重要。你搭档穿一万的杰尼亚,你穿两千的廉价西服像什么样?又不是他跟班。钱我先给你垫着,以后慢慢还。”
齐砚咬咬牙,虽然自尊被刺伤了,但他也明白贺千秋说的有道理。一边庆幸自己运气好,一边却渐渐升起警惕心来,他仰头看着贺千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贺老师……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贺千秋说:“因为我对你有企图。”
齐砚:“……”太直白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他呆呆地看着男人灯光下愈加线条端丽的面容,金丝眼镜遮挡下,清澈而深邃的双眸没有透出任何想法。
“什、什么企图?”他好不容易结结巴巴问了出来,却被刘信打断了。
刘信抱来一摞男装杂志放在被烟头烫了好些疤的木桌上,贺千秋说:“我来挑布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小伙子十分兴奋,一拍手说:“总算到我最喜欢的部分了!我跟你说啊小砚,今年伦敦最流行复古花花公子,你看就这个……”他刷刷地翻着杂志。
齐砚心神不宁看杂志,在他看来西装实在是乏味,看来看去都差不多,除了颜色布料,就只在细节和剪裁上做文章,刘信说的话他大半都听不懂,只好一直点头。最后还是贺千秋替他挑选了适合的几款,两个人探讨了一下修改细节。
等他们展开了讨论时,齐砚的心思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贺千秋身材高大,今天穿的也很正式,因为天气热,所以把外套扔在车里,宽肩蜂腰长腿,单单衬衣西裤就透出股英俊和儒雅。
脸部的线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