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基本赶上明楼的身高,要赶明楼的步子没有小时候困难。夜深了,长路无人,明楼不说话,就只听得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明楼可能是想交待什么,但一路都没有开口。
明诚不惯于这样看他不着的位置,不断转头确认他仍在身旁,如此再三,明楼终于笑了,伸手过来搭他肩膀。
“大哥。”明诚垂下眼睛。
“真舍不得你。”明楼说。
第二天明诚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睡着,竟梦见台上唱戏的人念那句,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他正奇怪这句怎不是唱出来,台上人一扭头,接着念,专心投水浒,回首往天朝,急走忙逃,顾不得忠和孝,他定睛看去,是大哥的脸。
明诚正好猛地被飞机在云层中的一颠簸震醒,定一定神摆脱梦境,一时怔了,猜不出这梦是喜兆恶兆,只觉得明明才刚离开上海,居然就已经想念起明楼来。
独自在外,与家里的联系大多是写信。明镜话多,明台话更多,话少只有明楼。但除了一起寄来的家信之外,偶尔明楼会单独有信来,并常有固定生活费之外的钱款,说是给他零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