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滚——滚——”
就算双腿能站起来,刘茜也总觉得在孔茉面前低一等,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嘲弄,更何况现在,她像个废物。
她叫骂着,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绵软的双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像被人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只能任人宰割。
“别这样,看你这副样子,我也挺心疼的,我扶你——”
“用不着你假惺惺,给我滚!护士、护士,你死到哪去了?来人啊——”
一顿挣扎,刘茜的头发都散落下来,乱蓬蓬的像个疯子.她气急败坏,爬到*边,扶着栏杆艰难地直起身子,又一吓体力不支摔倒在*上,就像一只四仰八叉的乌龟,狼狈又可怜。
孔茉在一旁冷眼旁观,就像看待一只跳梁小丑,禁不住摇了摇头。眼中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感到很有趣似的,特地拉了一张椅子做到旁边,兴味盎然地欣赏着她的丑态。
刘茜挣扎了半天才面前坐稳,气得脸红脖子粗,赶紧用被子遮住双腿。
“你跟那个野种,已经把我们齐家害得够惨,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还嫌不够?”
“对我来说,不够,远远不够……”孔茉点了根烟,优雅的兰花指翘着,夹住修长的烟,姿态惬意又优雅,无形之中还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面对刘茜铁青的脸,她还俗张地朝她喷了根烟圈。“不介意我抽烟吧?没办法,心情好的时候,总喜欢抽一根!”
刘茜连揽住她一起跳楼的心都有了,论身份她哪里比不过孔茉,她无非就是长了一张狐狸精脸。自己却斗不过她,反倒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只能任她嘲笑,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孔茉慢条斯理地抽了半根烟才缓缓开口,狐狸精一般的面容,精致优雅,风情万种,同时又危险。
“齐堯入狱,你断腿,跟我,和我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年可不是我逼他犯罪的,也不是我推你去撞车,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如果我真想报复你们,就不仅仅是这样。你欠我一条命,就这样能够还得清?”
“人在做,天在看,践人自有天受,你们是自作自受,可怪不得我!”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
“我不是说了吗?一条人命!”孔茉翘着兰花指弹了弹炎帝,洒落了一些烟灰。“许贺,这个名字,你应该还记得!”
刘茜一听就变了脸色,眼里流露出恐慌,神经紧紧崩了起来。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他!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你呢?你有想过他吗?有因为害怕他报复你从噩梦中惊醒吗?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过着你高枕无忧的富太太生活?”
“他……他不是我害死的……我……我只是……”
“不是你亲手杀死,却是因为你而死!当年齐堯和你在日本结婚后就去了中国,你耐不住寂寞,想*一直帮你们打理财务的他,就算他有女朋友,你依旧恬不知耻地*,还利用自己的权势胁迫他。结果他拒绝了,还提醒你自重,你恼羞成怒辞退了他,不仅如此,还不允许任何公司聘用他。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妥协,但他没有,于是你派人打断了他一条腿。”
刘茜像筛糠一样颤抖着,脸色一时发青一时发白。那段旧日噩梦折磨了她几年。她以为已经随着时间和许贺的死永远埋在地下,却没想到会突然再次爆发出来。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他女朋友。他丢了工作断了腿,被债主逼得没办法,跳楼自杀!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孔茉平静地说着,吸完最后一口烟,狠狠踩熄了烟蒂。袅袅幽蓝色背后,那张脸就像复仇的撒旦,危险深沉。
恐惧捕获了刘茜的心,“所、所以,你接近齐堯,就是为了报仇?”
“没错!我原本想拆散你们,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却没想到怀孕了。我不想自己孩子变得像你们一样,于是离开了。等我儿子长大了,再让他回来报仇。你瞧,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从来没有向他灌输过复仇的念头,他却还是抢了你儿子的位子,让你们齐家鸡犬不宁,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我说了,我没想过要害死他,我只是……”
“但他却因为你而死,本质上没有不同!对我来说,这样远远不够,但我没想到的是,我儿子居然把你们当成了家人,这简直是最荒唐的事情。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一口一句野种,和齐孠处心积虑地害他,他却为了保护你们,不惜违抗我!这就是我亲手养大的儿子……呵呵……到头来,我还比不上你们!我算尽了一切,却怎么也想不到输在这一点上!”
刘茜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别以为这么说,你就会感激他!他是害我们齐家的凶手,我死都不放过他!”
“你相不相信,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儿子!我是恨你们齐家,恨不得你们用你们所有人的还债,可是……我不想我儿子恨我!”
纵使孔茉气焰高涨,此刻,也露出了一丝不忍。
老天已经残忍地夺走了她心爱的男人,以致过去那些年她活得那么痛苦。
是齐彧救了她,让她感受到了一个做母亲的快乐。
她一直严格要求他,为的就是他比齐孠更出色,为了让他夺走齐家的产业。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把他当成机器人一样培养。
可是,她毕竟是他的儿子,她爱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