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呜......你让开......我不能不......不找......平非卿......在等我去寻他......”
又慌又怒,还饿了大半天未进食,苏如异忽然双腿发软,入眼景致也开始晃荡起来。
摔下去的前一刻被疏隐伸臂揽住,顺手点了睡穴。
“睡着也好,”元靖交代道,“送他回去,不要让他离开营帐。”
疏隐点头,抱起他离开。
两人走后,眼前将士依旧一片沉寂,魏宣义面色晦暗,转首唤一声:“元军师。”
元靖颔首回应:“副帅,此事当与林总管及其他几位总管共同商议,去船上说话吧。”
“好,”魏宣义应罢,这才令骑兵总管起身,严肃道,“分营既已夺下,便不可再失,带领你手下人马驻扎分营,并派人继续搜寻元帅下落;遣物资队送一日军粮至分营,将士们方才结束战斗,当重蓄体力。”
“是,副帅!”
魏宣义又向身后一人道:“此事且勿多言,守住主营。”
“是!”
万事交代稳妥,魏宣义才跟着元靖向湖边行去。
而平崴军大元帅失踪的消息,敌方很快便也了如指掌。所谓群龙无首,正是攻破的大好时机,北蛮方失了分战场,相当于后防线垮了一半,正无比恼怒,怎可能不趁此时机翻身杀回来。
激战即将来临。
☆、第三十七章 大获全胜
元靖与魏宣义等人自当日未至申时登上战船之后,直到黄昏落尽也不曾行出一步,南面湖域之上一片宁静,战船与守备巡船都静静地泊在原处,一蹶不振,俨然已失了生气。
元帅失踪,仿佛给整个平崴军造成极大打击。
天色彻底暗下之后,颈口处的芦苇浅滩隐隐地传出动静。
船舱之内的元靖,此刻分毫没有愁眉不展,更没有在紧张地筹谋对策,面对当下的危急境况,反而相当清闲地下着一盘象棋。
棋盘对面的魏宣义尚还锁着眉头,却并非源自白日在营前的震怒,而是出于对这一盘棋局的无能为力。眼看着已被照将,实在忍不得抱怨两句道:“元军师,你这样的头脑,非要拉着我一介莽夫来拼棋艺,我哪里有胜算啊!”
旁观诸位皆纷纷愉快地嘲弄他。
元靖低笑,目光落在棋盘之上,看对方不知第几回被逼至绝路。
有士兵行入舱内,抱拳向林震来报:“报!林大总管,敌军已向预期点埋入伏兵舟船!”
林震将兴味从棋局上收回,面色严肃许多,颔首交代道:“备战,勿打草惊蛇。”
“是!”
战士退下,棋盘旁的魏宣义已无招应将,主动认服,摆手道:“还是军师赢了。”
元靖弯唇抬首,向他致一礼回道:“副帅承让。”
哪是什么承让,这么狡猾个人,根本胜不过他——魏宣义叹气,有那么点体会到蛮子即将拥有的心情。随后站起身爽朗笑起来:“唉,输得我头疼,也该去赢上一回了。”
元靖起身送他,彼时眸里正色,郑重其事地行至长桌旁,倒上数碗烈酒。众人上前举碗,干了这口酒,皆心中通透,不再多说一言。
魏宣义抱拳,携两名将领出舱,在晦暗夜色中悄然下船归岸。
仍旧留在船上的元靖不再寻人下棋,身覆暗色披肩立于甲板上,与林震凝神等待。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湖域之北终于见到敌军战船,堂而皇之地向着颈口行来,毫无避忌,想来对方的伏军已尽数隐匿稳妥,才有着这般底气。
蛮子的军号忽然鸣响,而就在那同时,原本消沉的平崴战鼓也擂作震天响,不止是高船之上,甚至还有两岸相对高峰处,都迅速亮起了点点光辉,细一看,那一簇一簇的光源竟全是燃烧在箭尖的烈火,蓄势待发。
敌军将领原是满面煞气地立于船头,信心十足地攻入湖域,不曾想自以为严谨绝妙的战术已被勘破,反令自己的伏兵落入危急陷阱之中,活生生演了一出自投罗网。此刻眼中映入大片不善的火光,脸色倏然一变,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号令道:“不好!有伏兵在前,舟中战士速速撤回!”
然而事至此时已来不及回头,埋伏在浅水处的小舟本就不便于疾速挪行,平崴弓箭军搭弓满弦,岂会容他们逃脱。
林震呼喝施令,于光亮处高扬军棋:“弓兵听令!放箭——”
唰唰唰——
顷刻间火光如流星,向着颈口芦苇丛齐发,引火的箭头裹了石油,霎时将干燥的芦苇引燃,火势熊熊蔓延下去。
舟船更加难以移动,一时间只听着无数哀嚎,敌方的舟上伏兵纷纷弃战跳水,借以躲避汹涌的烈火。
蛮子的战船急忙回撤,与此同时,隐匿至今的平崴轻舟终于正大光明地展露在对方眼中,一只一只的结实小舟置入水中,身着铁甲的战士五人一船,向着颈口攻去,所过之处,将浮在水中的敌军斩杀。
小舟开道,大船随之顺利攻破颈口;岸上的弓箭兵换上普通羽箭,在号令之下沿着湖岸向北围击。敌军战船退无可退,只好咬牙迎战,对着湖面之上的平崴军放箭。而元靖早有准备,最为结实的铁甲全用在开道的先锋战士身上,可谓刀剑不入。
蛮子的轻舟损失殆尽,此时哪有余力应付,全然没了方寸,顺水路慌张逃离。
掌船的战士前来向林震询问是否沿途追击下去,林震朗笑,望着敌军落荒而逃的姿态摇头道:“穷寇莫追。”
他作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