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华丽的琉璃金门,魔夜风的脚步却游移不前,俊颜上慢慢的浮升起一丝困惑。他抿著薄唇,心里也说不清楚究竟在怀疑些什麽。身边的一切都完美的无懈可击,但是这些安排却都让他浑身上下感到不舒服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男人眉头皱的更紧。
原本是已经下了决心,势必要将神乐相信到底。但是他一路跟随著侍卫上楼,穿过重重屏障左转右绕最终来到一间格外隐秘的雅房门口。侧耳细听,里面竟然还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显示出这里决计不会是一个男人之间商议事情与会面的地点。
那麽这又是哪神乐那家夥究竟想让他做什麽
魔夜风隐於袖口里的手悄无声息的握紧,心脏不安的加速跳动著。一种并非不祥却又极其强烈的第六感在不断的撼动著他。
也许是因为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吧他才会觉得奇怪。一路上他并没有遭到任何阻碍或波折,皇甫赢那边也平静的反常,跟此时他的心慌恰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麒麟国和骁国不算是友邦,甚至仔细说来他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是怀著极其怨愤的心思才远渡重洋的。自己作为皇甫天极的私生子这件事在当年被披露的那一刻显然已经成了皇甫家的笑柄。
虽然那种想要报复和掠夺的决心在他遇到司徒星儿之後已经退化得淡之又淡。但是那个冷酷又极爱摆架子的皇甫赢可是对他恨之入骨。皇室家出了妓女生的野种,这种让人蒙羞的事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所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这种恨意随著时间的流逝只能加深不会减少,皇甫赢想除掉他,魔夜风心知肚明。那麽他这次前来对方却连一点下马威都未曾抛出来给他难堪就实在是有些诡异了
将好看的头微微侧开,魔夜风把玩著自己的长发继续往下分析。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神乐这次先行所打的头阵非常的成功。上上下下的渠道都疏通的很好,给足了他作为骁王的威仪。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家夥的本事也未免太过巨大了。一个在骁国隐姓埋名的活死人竟然连皇甫赢那家夥都可以有办法买得通,这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好奇怪奇怪得很。魔夜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冥想,像一座英伟的石雕。
所谓江山易改,本难移。
魔夜风虽然被司徒星儿下了蛊术丧失了心智,但那仅限於某些决策与情爱方面。而他多疑的格却还隐藏在他与生俱来的骨血里不曾改变。所以男人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此行似乎是被某种力量牵引著要来见某个人的。
邪恶、危险的很──
他的心中越来越忐忑,甚至对门後将要出现的事物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因此,原本应该推门而入的动作也就硬生生的收住了。
“大王,怎麽了”身边为他带路的侍卫不解的望向快要石化的魔夜风。大王已经在门口站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你──确定鬼将军约我见面的地方是这里”魔夜风动动僵硬的脖子,谨慎的询问道。
“不会错的,大王进去便是,鬼将军说他随後就到。”侍卫恭顺的回答,脸上的神情诚恳的很,不像是在说假话。
“那他有没有说什麽时候回来”魔夜风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要是不久的话他就站在这里等他好了。
“这他到没说,只是吩咐属下请您进去等。”
“”
又沈默了半晌,魔夜风见自己实在说不出什麽来为自己开脱。便只好长叹一声,鼓起勇气用双手推开了等待他许久的大门。
耳边只听得“吱扭”一声,推门的声音悦耳的很。
“呀”
魔夜风甫置身其中,还未定睛细看,就觉一股卷著幽香的蒸汽热腾腾的扑面而来。
原来是个沐浴泡澡的地方──
眨了眨长睫,男人望著面前极为奢华的入地式方形浴池,抬手著自己的鼻尖哑然失笑。
难怪这里会传出流水声。
不过
再仔细一看,男人却又拧起了剑眉。
只见他随手撩起身边飘得到处都是的彩色帷幔,顺著它往上看去就发现四周的房梁上错落有致的挂满了这种惑人的装饰。明明没有风,但这些彩幔却自然飘摇。诡异的很,却都是他喜欢的。
魔夜风敛起长袖,阔步沿著水池的周围仔细的转了一圈。这才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景象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投其所好而已,而是简直就跟他在骁国的寝中央构建的一模一样
虽然这浴池建在楼上,但是从白色的池水中就能看出它应该也是从某处地下温泉引流而上的。水池的四周安放了四个口中出水的龙头,不断的循环里面的热水。水面上嫋嫋升起蒸腾的雾气,还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虽然没有窗子,但是晕黄的烛光照得这里亦真亦幻,让魔夜风顿时产生了某种熟悉的错觉。
错觉中,他似乎曾经跟某一个女孩在与这雷同的池水中发生过什麽难忘又有趣的事。那女孩不是星儿,因为司徒星儿身材娇小总是踩不到他寝浴池的底部。害怕被淹死,所以她一直都不肯同他在池子里鸳鸯戏水。
说穿了,就是她不信任他。不信任他作为男人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著她溺毙。这个想法曾一度让魔夜风倍感沮丧。
“碰”的一声,当魔夜风还在思考神乐将他约到一个与他寝雷同的浴室里做什麽的时候。他身後原本敞开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猝不及防的关上了。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