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向后院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再次检查了门闩的牢固后。终于放心地奔向了后院。
为了洗澡比较方面。她选了离温泉浴室最近的南厢房。
“哇。哇。哇。我的第一桶金啊。”包包反手关上门。悄悄打开腰间装银子的布袋。瞄一眼又立即合上。仿若再多瞄一眼。袋子里的银子就会没有掉一般。
“我的第一桶金啊。”她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双手紧紧抱着沉甸甸的布袋。仰躺在床上。双眼望着那轻柔的纱帘微微摆动。不知道和世勒翌……知道她离开王府了么。
他知道了。会怎么样。抑或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府里有没有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屋顶上的瓦片被人轻轻揭开。微弱的光亮从缺口透了进来。还不等包包惊叫出声。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抵在她的眉心。
有两个黑衣人。看打扮。应该是刺客。但是。他们显然不打算立即杀了包包。另外一人过去开了屋门。本来在外面做饭的几个女工此刻都没了声息。
“包包姑娘。”门开处。一人面罩银色面具。轻步而来。声音不大客气而又温和。却清清楚楚地传入包包耳中。亲切如邻人。“我等奉命今夜来接姑娘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
包包悚然一惊。抱着钱袋的手渐渐收紧。抬头望向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
第一次在红叶山庄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包包就觉得这个叫九婶的女子。浑身透着靡败的死气。那是一种令人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的。来自地底最深处的死气。
据蓝筱依说。九婶是心兰公主手下最得力的死士。向来不离其左右。然而此刻。这个女子却出现在包包面前。
包包正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对方拿出了一方令牌。她只看一眼。大为震惊。那令牌和皇帝赐给她的那块一模一样。
将那块令牌在包包面前放下。带银色面具的的女子拂了拂衣袖。低头向包包行了一礼。
“姑娘一向聪明。当知道眼前亏吃不得这个道理。”即便是包包的性命就在她的一伸手之间。她的言辞仍旧十分恭谨。“这是姑娘落在玲珑阁的东西。我怕姑娘急用。是故顺便送来。”
此举是在说即便是包包有皇帝的令牌在手。他们也不怕。等等。玲珑阁。
“你……你们……你们把小言小叶子她们怎么了。”包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在床上站起来。顺手把令牌揣入怀中。居高临下地盯着银色面具的女子。
那个把剑指着她眉心的黑衣人没想到包包会做这么大的动作。长剑来不及收回。剑尖在顺着包包左脸颊纵向划破了一道血痕。
血。立时泌出。顺着下巴脖颈滴落。不多时。便湿了包包的左臂衣衫。
带面具的女子见状。左手轻抬。啪地一声。甩了那黑衣人一个耳刮子。黑衣人蹬蹬退了两步后。又迅速站好。
“姑娘。请让我帮你止血。”女子再次低头行礼。上前了一步。“我并没有恶意。”
包包望她一眼。朝她侧过受了伤的脸。道:“多谢了。”
看到她竟没有拒绝。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有一道异样的光芒一闪。
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上前在包包的伤口处撒上药粉。药味迅速在房间里晕开:“姑娘放心。这药不会让姑娘的脸留下伤疤。
“多谢九婶。”待得她退开。包包忽地开口。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听得包包叫出她的名字。女子双眼骤然发出嗜血的光芒:“姑娘知道的太多了。”
原本立在门边的黑衣人忽地进来。附耳对女子说了什么。
“既然姑娘已经知道我们是谁。那就别怪我……”话还未说完。带面具的女子突然踉跄几步。差点摔倒。黑衣人忙撒搀了她。在边上的椅子三坐下。她吃力地抬头看向包包。“你……做了什么。”
包包笑一笑。从她认出戴面具的女子是红叶山庄的九婶开始。她就知道。来的是心兰公主的人。
想起那次和世勒翌特意把她带去红叶山庄。却只是打了个照面就回来了。那时。包包还奇怪他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如今想来。和世勒翌当时大概是想让九婶认识她。
至于为什么要认识她。那就只有和世勒翌才能解释了。
而今晚九婶对包包如此礼让。用意很清楚:她们不想在古盛商行要了包包的命。还有一个可能。她们想造成包包自己是离开商行的假象。若是她离开了帝辛帝都。生死便无人能追寻得到了。
苏华羽陷害她。她理解;云可轩为难她。她也能理解。但是。心兰公主为何也如此咄咄逼人。
包包是故意让自己被黑衣人的利剑划伤。她只能孤注一掷。赌九婶会为自己止血。而她。早就在衣衫上撒上了曼陀花的粉。
“九婶这话问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什么。”包包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继而拍了拍手。道。“我只是很喜欢在自己身上涂抹香粉。而你刚才帮我上药的时候。可能是不下心碰到我了。就这么简单。”
包包眨着大眼。笑嘻嘻地看着九娘。完全是一副“是你自己碰我。不关我事”的模样。
九娘银牙一咬:“杀了她。”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地逼近包包。
“我好怕怕啊。”包包一边说。一边扬手。带着绿色萤光的药粉从她手中散洒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