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哥。那个……美人草借我看看。”包包放开蓝筱依。上前亲昵地挽起炎月的另一只手臂。顺便把脸上的汗水在他的袖子上蹭了蹭。见到他白衣上瞬间出现的污渍。她怔了怔。忽然想念起了那一裘红衣。
彼时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是在傍晚时分自己才离开他的小屋。所谓。
炎月从怀中掏出一颗草放在她手上。手臂轻轻一动。把包包和蓝筱依甩下。径直往后院而去。
“谢谢月哥哥。月哥哥最帅了。我最了。”包包对着炎月的背影飞吻。她很奇怪地看到一向谈定的炎月居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她急忙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月哥哥小心啊。”
然后。炎月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了。
包包喜滋滋地跑到烛光较亮的地方。神秘兮兮地招呼着正在和沐欣关门的蓝筱依:“依儿。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沐欣把最后一根门闩栓好。微微向包包行了礼后。退下。
蓝筱依不情不愿地过去。绷着一张脸。道:“什么宝贝。”
包包看着沐欣进入后院去了。这才摊开手掌:“你看这是什么。”
蓝筱依看看她掌心的草。神色越发不爽:“你这是在逗我。一点也不好笑。”说完。双手用力一推她。进后院去了。
包包被推得一个趔趄。她看蓝筱依居然对美人草一点也没有反应。禁不住诧然。转回头看自己的掌心……是一株随处可见的野草……
在古盛商行的大门关上后。魏尼山从门边暗影中出走出。举步进了怡红楼。
苏妈妈正打算关门。抬头。愣住。眼睛慢慢睁大。显然是被魏尼山的容貌吓到了。然而她毕竟是怡红楼的当家。不过少顷。便推挤出了一丝笑容迎了上去:“这位公子。今儿本楼不营业。”
“不营业你开什么门。”魏尼山在椅子上坐下。手中长剑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高声道。“不过……我也不是来消遣的。”
苏妈妈抬头看了一圈。只有包包刚才说的那个房间。窗扇微微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其他房间的门窗都关的紧紧的。
她眼珠子一转。坐下斟酒。并顺势朝魏尼山挨了上去:“公子。进来便是客。来。来。今儿是中秋佳节。喝杯酒就当过节了。”说完这话。她脸上的刀疤抽了抽。有点儿渗人。
“带我去看看萧绝。”魏尼山接过她手中的酒。仰首一饮而下。把被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入木三分。
苏妈妈脸色微微一变。去了想胡搅蛮缠的心思。前头领路。
几乎在魏尼山走向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萧绝同一时刻。包包拿着草推开了炎月的房门。把手中的草放在红木桌子上。
炎月闭着眼打坐。对包包的到来。显然是在意料之中。他看一眼草。又闭上眼睛道:“有事。”
包包一怔:“……”
“没事快回去休息。”炎月道。
包包应了一声。出去。关门。
站在门外。包包重重地跺了跺脚。
“众生虚像。同一株草。每个人看到却是不同的样子。这一切取决于每个人内心的yù_wàng。”屋内。炎月禅唱般的清朗嗓音。一字一字清晰传入包包耳中。
包包暗忖:炎月是在说她内心想的都是草。所以看到的也只是草。司马玉是宝所以看到的便也是宝……
刚想到这里。头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极痛。她举目四顾却没有发现人。又听得炎月道:“你能看到草的原体。便说明你没有贪念。懂了吗。”
包包摸摸头。还是似懂非懂。但又不想再被敲头。便边往外跑边嘀咕道:“懂了懂了。再说不懂。我脑袋就要长包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蓝筱依已经睡了。
包包因为愤愤与炎月不给她美人草的事情。心情不甚美丽。自顾恹恹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慢慢进入梦乡。
翌日
古盛商行迎来的第一批客人是隔壁怡红楼的姑娘们。那些莺莺燕燕几乎扫光了货架上所有的货物。这样。包包不得不又连续加工了好几天。忙起来的时候。连饭都没吃亦是常事。
魏尼山一直没有来找包包。她每每趁着吃饭的空隙看着东厢房的院门发呆:不是很远的距离。她要赶工没空。那他在干什么。忽地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段话。
如果一个男人住在你的隔壁却不来找你。说明他对你根本就没有兴趣。这么想的时候。他深情的吻却在脑海里清醒起来。于是。脸一寸一寸热起来。心里愈发不满了。她暗暗告诉自己。他不来找她。她也绝对不去找他。
这一日午间。包包难得有了点时间休息。她进了房间后。就把门关起来了。看了下。蓝筱依不在房里。她掀开女人自己的床垫。只见下面满满一层的都是银票……这些都是她赚来的。
她重新把床垫整理好。坐在上面傻傻地笑了起来。一会却又蹙起了眉头。这么多银票上的银子现在可不仅是千万两。总得再寻个地方好好安放的好。总不能一直放在床底下。
虽说这睡在铺满银票的床上是极享受的。但日后还有银票入账。这终归不妥当。而且如今她都是把金银存到别的钱庄去。万一钱庄倒闭了。那她的这些银票不就都打水漂了吗。
这不想还好。一起了念头。便没完没了。包包忽然开始担心起自己存在钱庄的那些银子来。她睡意全无。再次整理好床垫后。开门想去找沐离商量商量。
迎面。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