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狗吃了吗?你其实真正想追的是我吧?不然不要脸怎么全用我这里了呢?”
大概过了十一点半,杨子湄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路琢肚子叫,但一个小单元里还有个数据没出来,他就屁股钉在椅子上没动。
他打算出去觅食的时候杨子湄从外面回来了,怀里里搂着一份粥和菜,看着那颜色就知道特别清淡。
杨子湄把饭往他路琢怀里一塞,又从口袋里摸出盒药递到他眼前,把他推到中央空调出风口下,并且十分可耻的露出一种“求表扬”的表情来。
路琢接过来,脸上表情简直可以用丰富来形容:“不就追个女生吗?至于这么贱么?你图什么?哎我说你用这股劲儿头追那女的,早八百年成功了。”
他大概回想了一下,应该是他在那人手上拍了一下,让他知道自己温度不对劲,然后手上输液后贴的小布条还没揭,确实这些信息加起来就足够一个有心人注意到他生病了,心里登时对这个时时都在察言观色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反正他自己是没什么心眼去注意这些。
毕竟吃人嘴短,路琢在吃饭的间隙,见缝插针的把“那女的”的情况汇报了个大概,仅限于他自己知道的,比如年龄、学号、家庭情况、手机号、成绩、口碑等,还买一送一的带了些自己对此人的看法。
然后杨子湄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实验室。
路琢在中央空调十分惬意的暖风吹拂下,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粥,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卸磨杀驴”。
他争分夺秒的抓起手机,例行公事一样刷了一遍新闻,属于只看标题,不看内容的那类浏览。刷的快到底打算关掉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点开了最后一个刚露出半个框的界面,那界面上蹦出来的加粗字体顿时叫他吃了一惊。
“c医大附属第三医院无良大夫:寇淳。”
他对寇淳有印象,他上过的为数不多的几节课就是这个老师讲的,是附属三院骨科的一个主治医师。
他的课讲的十分幽默,夹杂了很多自己在临床上的心得体会,遇到书上描述的临床症状,他会在讲台上给大家做病例示范,做的直观简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把重点来来回回重复了至少三遍,是一个“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做过医学生的医生何苦为难医学生”的亲“生”老师的典型代表。
他们课间实习去科里的时候,寇准全程都很负责,带着他们查房、下医嘱。还带他们进了骨科手术室,近距离围观了一台关节腔内操作的修复术。
他看了看那事件发生时间,是从上个月月末做的一台足跟手术开始的,一直到现在,由于患者自行在缝合处敷中药引起伤口感染,进一步造成了坏疽与截肢,这前后一共是十天左右。
网上已经开始出现相互对立的声音。
他点开新闻评论,那些评论几乎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大部分都是在斥责这个医生的不负责,只有少数的人飞蛾扑火似的解释一些医学和人为都没办法控制的事实。
而他仔细看这些支持医院的评论,几乎每条评论前都有这样一句话,“我是寇大夫的同事”或者“我是寇老师的学生”。
那些支援的声音在愤怒的网民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斥责面前,犹如螳臂当车,显得微不足道。
路琢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觉得自己的胸腔那颗心脏比平时跳的要快些,或许是发烧的原因,又或许是出于愤怒。
☆、医闹
新闻上的事件是由患者家属请在媒体任职的朋友写的稿子,一字不变的上传网络。最讽刺的是,那个撰写新闻稿的记者从头到尾都是站在患者的角度,以患者的口吻描述了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而院方的在整个新闻稿中没有以被采访人的角度出现,都是“患者家属这样说道”。并且通篇充斥着这样的字眼:无良、黑心、丧尽天良等。
在新闻发出两个小时后,寇淳本人和院方才发出声明,对比两份不同的描述,事件双方基本上都是在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责任减到最小。
只要认识汉字的人都能发现双方的矛盾主要是在两方面。
其一是寇准做为主治大夫“再三”叮嘱患者暂时不要离开医院,因为足跟术后极易发生感染;而患者则否认主治曾经“极力阻止”其出院,事实上患者在术后两天就办理出院手续了。
其二是主治曾“告诫”家属,伤口要尽可能避免一切接触,家属在这一方面含糊其辞,将“在家休养期间曾在伤口上涂敷中药助伤口愈合”一句揭过。
其余就是一些次要的矛盾点。
患方称主治“不查房、不下医嘱、态度随意”。
院方拿出主治每日查房后主治的查体情况并盖章签字的图。
患方称“伤口感染后主治并没有严肃处理最终导致坏疽而截肢。”
院方则拿出行医标准里的“足跟术后感染率高达70,其中以厌氧菌感染为主。”
……
最后上交给中华医师协会进行裁决了。
路琢在中央空调23度的包围里,感觉四肢冰凉。
今天是寇老师出事,明天是谁呢?
他记得曾经有个讲诊断的老师讲过一个故事,是呼吸内科的一个大夫,在诊断出一百多例肺结核的病患后,因为长期接触那样的环境,自己感染了肺结核。
曾经有调查显示,各行各业死亡率最高的不是建筑工人,不是运输司机,而是医生。因为医生对于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