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显微镜的目镜,“当然我也不保证他一定会出现,保不齐他最近都不会出现。再说,你们医学院招变态……卧槽,这特么是染色体?”
路琢对他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性这点也是无语:“别大惊小怪的,看哪儿呢,好好盯着你的窗口。”
将近七点时,外面天终于开始亮起来,残留的夜色却还在窗边流连不去,窗外的一切都是蒙蒙的,清冽的,带着寒意的。
杨子湄百无聊赖的在转椅上转来转去,大眼睛懒洋洋的阖了一半。
突然在视线的一角出现了一个身影。雪地上一切深色的物体都无处躲藏,他抓着扶手挣起来,看见那身影鬼鬼祟祟得穿梭在停车场的车之间,身影一闪就躲进了药用植物园靠车道的一侧。
这么看,确实跟他昨天差不多,难怪人家把他做变/态。
他一下子蹦起来,兴奋道:“点儿这么高!快走啊。”
路琢也有些难以言喻的期待,他抓起事先准备好的硬皮麻袋——那麻袋是宿舍清洁大叔用来装垃圾的——又抄起手机拨短号,十万火急的吼道:“猪!起床!快来植物园!”
于是,结果就是全寝加杨子湄五个大男生围堵一个变态,成功的用麻袋套住了他的头。然后路琢去跟门卫大爷胡搅蛮缠,以掩盖大部队挟持一人进入实验室的真实意图,成功的将那人绑进了地下一层的最后一个解剖室。
五个人心跳居然都有些不正常,张白甚至来回搓着双手,像一个十足的sè_láng,十分下流。
那变态从麻袋里挣出来,一看齐刷刷五颗人头,起身就往外跑。
杨子湄眼疾脚快,飞快的在他还□□的要害上狠狠踩了一脚。
那人吃痛的喊了一嗓子,登时瘫倒墙角起不来了。那是个大概30-40的男人,头脸并没显得十分狼狈,就是被他们方才一路绑过来,稍长的头发有些乱。
刘一鸣:“哎哟不错,手法专业啊。”
杨子湄回头一笑:“小意思。”
他拖了个凳子坐在一旁,一脚还死死踩在那人膝盖上,一脸严肃,官方口吻道:“我就问几个问题,你好好配合我们就不报警,立马放你走。不过你要是试图反抗或是大喊大叫……”
视野里路琢从一旁的实验台上递过来一截白森森的大腿骨,“我们就揍你一顿,你选吧。”
他接过那截骨头,戳在那人胸前,弯下腰把胳膊撑在膝盖上,像个土匪头头一样盘问:“你有爱人么?”
换个人在毫无心理建设的情况下被一截真人骨头抵着,大概都会疯。
那人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很识相的放弃挣扎,喘得十分厉害,愤愤道:“有这毛病,谁愿意要?”
“挺有自知之明……你自己清楚这是病?”
“知道,但没办法。一段时间我要是不这么做,那就跟你们一周不上大号一样,很难受。”
说着那大男人居然哭起来:“你们以为老子愿意,这毛病谁愿意有,妈的,我要是有勇气去死,绝对不在你们这里受这罪。”
杨子湄:“……哭个屁!”
他直起腰,现场教学道:“看吧,这种人和人格缺陷不一样。这类人有起码的羞耻心,他们自己知道这样做不正确,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们组实验报告就差一个环节了,就是‘露阴癖人群的生活质量’。哎你有工作么?”
那人自嘲一笑:“什么工作?你是说菜市场买菜?还是小区保安?有过几个,不过很快就被辞。这毛病和瘟疫一样,那些人听说你有这毛病,一传十十传百,几乎都知道,谁还敢要。”
杨子湄似乎缺乏基本的同情心,丧心病狂的问道:“你吃住行呢?还有将来谁给你养老送终?你这么大男人,没个正经营生,打算这辈子都这样耗子一样四处窜么?”
那人深色越显悲切,垂着头似乎在思考,半天没说话。
这是个被上天抛弃的不幸的人,世间千千万万的毛病,他却是这种。甚至不能像残废,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怕别人问。天知道他宁愿自己是个晚期癌患者,也不愿是这种难以启齿的毫无尊严的疾病。
杨子湄还嫌不够伤人似的,继续道:“你那种快感具体能描述出来么?”
那人重又抬起头来,咧嘴很丑的一笑,算是自暴自弃,眼泪却流下来:“就是一般的满足感,和你突然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种感觉差不多。没有很特别。”
这类人群或许只是与一般人获取满足感的方式不同,他们会深深的自责与后悔,有个别人甚至会有自残倾向,但这是谁的错?是他们自己的错吗?
路琢听到那人一席话,再看到那人的表情时,几乎都震惊了。
因为首先在他的概念里,这类人群就是变态,是一个和他格格不入的群体,非黑即白的人群。他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但他思维惯性的不愿意为那些不体面、不光明的人找原因,就好像罪犯天生就是罪犯,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恶人。
但那些恶人出手伤人必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人天生有对成为别人眼里鄙视的对象不反感的。
所有的罪恶和不雅一定事出有因。
一时无话,杨子湄也同样沉默起来。
他突然抬起头对路琢说:“有没有比较尖锐或者锋利的东西?”
路琢反应过来:“尖锐?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于炎大脑当机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这个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