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杨子湄:“去吧去吧,包你能幸福好几天。”
路琢立场十分坚定,语气也故意恶搞,面上倒是一本正经:“你晓得的,我中午吃饭和睡觉时间加起来只有一个小时,我吃饭时间一长就没法子睡觉了。”
谁知那句“晓得”就和摁开了机关,杨子湄一下子笑出声来:“我晓得我晓得了好吗?求你别在晓得了好吗?”
路琢平时同舍友们闹惯了,好好的话就不好好说,总是故意要出尽各种洋相,故意说得古里古怪,到后来,这简直就成了他一个十分恶俗的习惯,下意识就会露出端倪。看杨子湄在对面笑的笔尖发颤,他自己牙齿咬着下嘴唇,又用手背抵着唇,眼睛弯起来,竟然有些难为情。
寝室里,另外三个不是长子就是独子,就他上头还有个姐姐。有个姐姐就不一样了,家里人自觉不自觉的老把他看做小孩,被当成小孩子养到现在,他总是一面埋怨“都大四了大四了”,一面又惯性的会撒娇。
他从前在家里就是这样,不过一直没有人试图给他这一行为下个定义,后来给张白一语道破天机:这他娘的,四娘分明是在撒娇。
这从寝室成员给家里人打电话讲的内容上就可见一斑。
张白、刘一鸣、于炎他们,从来不会和爸妈谈条件。就他,电话里会先大吐苦水,比如先是跟他妈磨叽“最近吃肉要吃吐”、“特别想要一盘酸辣白菜”、“马上就和外卖小哥称兄道弟了”之类的,然后要求他妈在周末的时候一桌全素严阵以待,得到保证后,他就眉花眼笑了,然后再东拉西扯。
原来,这就是撒娇啊。
路琢自己很囧,实话实说以及哄一哄老妈也是撒娇的话,他简直不要活了。但他自己倒是没否认,进而想起来,他对认可的人也是这样,对张白他们,没有正事的时候,也是要撒娇的。
杨子湄笑完,右手利索的转着笔,提议:“可以这样啊,我们开车去,你在车上睡。”
路琢想起那个“深度胡同吃”,一方面自觉并不是那种贪零嘴的人,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好奇。他卖萌还起了瘾:“不好,不好不好,我很容易养活的,用不着什么大餐,也从不挑食,我们太后就没为我吃饭问题操过心。”
杨子湄把手一摊,有样学样道:“我不晓得。”
最后杨子湄真是什么招儿都用上了,奈何路琢大主意一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路琢倒是答应期末顺利度过的话,勉为其难可以去一趟那个小酒吧。
张白最近发现原来一进宿舍就化身话痨的某四娘同志,近来话明显变少了许多。他以为是这倒霉孩子遇上什么麻烦事,可是看他神色也并没有那个意思,甚至比以前的状态还要好那么一点儿。张白就十分摸不着头脑,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悄悄观察。
路琢洗脸刷牙洗脚洗袜子的一道标准流程都不变化,舍友说到什么话题,他跟以前一样也会通过响度来控制全场,然而,他不像以前那样有那么多槽要吐了!
张白以前就发现,四娘对细节的观察能力特别强悍,估计这孩子自己都没意识到。或许说观察能力并不合适,因为路琢本人只对特别有限的东西感兴趣。要再找个恰当的形容词的话......那就情景再现能力好了。
某次哥几个一起去食堂吃饭,迎面遇见一个高年级学长,远远的瞥了一眼,大家普遍说颜好,路琢只看没吭声。结果开吃的时候就开始吐槽,什么颜好!额头那么高!比例不协调好伐?
张白后来和这个学长在志愿者协会不期而遇了,近距离看,卧槽,四娘说的半点不错。
类似什么“餐厅后墙那个鱼缸里有七条鱼”、“大师傅今天换了件条纹衬衫”之类无聊的常人从不会留意的细节,他简直是信口拈来。
张白开玩笑时问过他:“操那么多心?有毛病?”
结果四娘表情很茫然:“没有啊,随便一眼就扫到了,然后就有印象了。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四娘的好,旁人不知道,但的人却门清。旁人看他总是一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模样,其实关起寝室门,四娘对他们哥几个简直到了一种毫无保留的地步。
什么是兄弟呢?不要求多伟大,关起门来大家一起吐槽新老师发型与,一起流着汗用一次只能煮一口的低功率锅吃煮菜,衣食住行相互渗透,那就比路人要亲了。
他看多太多的人,明明身边有那么好的伙伴,却张口闭口都是别人的好,对身边的人却搞的神神秘秘,仿佛那别人的都是好的。
有个小寓言,说是一个小孩和妈妈顶嘴,赌气离家出走,路边一个摆馄饨摊的大娘给了他一碗免费馄饨,他就感动的要流泪。
那大娘说,你母亲顿顿饭做给你,你却不知道感谢你的母亲。而我只给了你一碗馄饨而已。
不知道感恩,不懂得珍惜呐。
可见,人们总是把自己习惯的和拥有的东西看的一文不值。
☆、新奇
路琢果真如他自己所讲,半点不挑食,岂止不挑食,简直对味道也很少挑剔。杨子湄伺候他几天也渐渐摸出规律,少盐、少油,偶尔投喂个清粥就行了。
他没有告诉路琢的是,秦小叔回来后去公安局了解情况,当即就把杨子湄的意图猜了个正着,劈头盖脸的训了他一顿后就表示事情交给自己手下去办,要杨子湄好好考虑,翻过年要不要出国去读个金融博士回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