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能成熟一点吗?”她皱眉道。他是否觉得他这样春光大泄地站在这里很好看
呢?他可以围上一条浴巾吗?
“成熟?别总是用成熟两个字来激我!成熟的男人就不计较自己老婆红杏……”
“萧伊庭!”她也生气了,不准他把那四个字说出来!这是要说她红杏出墙了?!
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心里原本憋了气,可是又不敢再说什么,于是憋在那,眼看着叶清禾的脸色沉得如乌云来袭……
“妹妹……”最终是他打破了僵局,想要缓和这个局面。
“二哥,我记得有人昨天还在对我说,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说话一定要严谨,对不对?”她板着脸问。
“……嗯……”是他说的吗?他的话真的太多了……
“还有,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凡事都要讲证据,大名鼎鼎的萧律,不会把这点给忘了吧?”
“……”
“那么萧大律师,我现在请求自辩,谁主张谁举证,既然萧大律师认定我红杏出墙,就先请举出我出墙的证据。”
“……花……”他站在她面前,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身上的泡沫一个个轻轻破裂,他的声音,也比那泡泡破裂的声音大不多少……
“花是吗?那么萧大律师可是有证据证明我跟送花人约会了还是有任何方式的联系了?”
“……”无话可说,可是不甘心,嘀咕了一句,“谁知道……”
她瞪着眼睛轻哼,“萧大律师,您好像犯了个错误,作为律师,举证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可以人、物或者事实来作为证据,反而以自己的主观臆断来进行讥讽,这好像是一个外行人都不会做的事吧?”
“……”这又不是法庭……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既然二哥没有证据,那么现在轮到我来反驳你。我没有红杏出墙,证据一,我的作息时间可以证明,早上和晚上我跟你同进同出,上班时间进出都有记录,没有出墙时间。证据二,人证。包括你,以及我律所的同事,至于外出办事的,委托人可以证明我见面和离开的时间,逛商场的时候商场有监控,还有购物小票,小票上也有时间。第三,你说的花。花店的店主和小弟都可以证明我和送花人不相识,为此我还特意赴调查送花人到底是谁,无果。综上所述,萧伊庭所说的红杏出墙纯属对我诬陷和毁谤,对此,我要求必须诚挚地向我道歉,并且是以我认可的方式,除此之外,我要求精神赔偿,赔偿的方式也以我的满意为标准。你可以不服,也可以上诉,我可以奉陪到底。”
“……”不是自辩吗?还带威胁的?他被她喷了一大堆话,完全还没找到角色的感觉,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自辩……你不是法官……怎么还既辩护又宣判的?”什么毁谤陷害,精神赔偿全都来了……
“你不服?”她双眉一竖。
“……”他摇摇头。
“那去抄律师法吧,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她转身,再没理他,把他一个人扔在浴室。
“……”抄律师法?那他得抄到何年何月?不对啊!她刚才明明说可以不服,可以上诉的,现在罚他抄律师法?再一想,更觉不对啊!明明是他要重振夫纲的,怎么这完全颠倒过来了?
他想追出去,发现自己还一身滑溜溜的泡沫呢,赶紧打开淋浴冲。
冲着冲着,懊恼起来,刚才还享受帝王般待遇的他,瞬间被打入冷宫,他这是自作自受啊……
不过!他坚持他没有错!虽然刚才被妹妹辩得无话可说,那也是因为他一时没有适应把家里当法庭的缘故!
对!他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使命!是要重振夫纲的!哪能被她一番强词夺理就给打趴下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管束她?下次再有男人惦记她可怎么办?
他头疼啊……
这婚礼一天不办,他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飞快地把泡沫冲洗完毕,他也没有去找叶清禾!他今儿无论怎样都要长志气!
累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如此一想,他躺倒在了她的床上,闭上眼睛对自己说:睡吧!长男人威风的时刻来到了!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十分钟以后入睡,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睡眠极好……
可是,事实却没能如他的愿……
他至少在床上折腾了十个十分钟,还是没能入眠……
他以为已经远离他的失眠又回来了……
难道这比她在美国的日子还痛苦吗?他知道她就睡在隔壁他的房间,现在他睡的这张床上残余的香味是她才留下的,和她在美国时突然失去消息再无音讯的心痛感完全无法相比,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会睡不着?
他今晚第n次告诫自己,要有男子汉气概!决不去找她!要坚持到底!
然而,第n+1次重复的时候,他豁的起床,往隔壁房间奔去!男人嘛!大丈夫嘛!能屈能伸!好男不跟女斗!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才是真丈夫!
他自己的房间,他要进去毫无难度。
打开门,隐约看见她侧卧于床,那一瞬间,心花顿时盛开了。
不敢惊动她,怕他把自己赶出去,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再轻轻躺在她身边,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拥住了她。
“律师法抄完了?”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他手臂一抖,嬉笑,“妹妹,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手臂却怎么也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