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银行卡却被付真真扔了出来,并且极尽嘲笑和挖苦:你的意思是我哥的命就值这点钱?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逻辑?用钱买命对吗?我告诉你,我们不稀罕!我哥的命也不会再卖给你!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不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就是对我们的恩德了!
叶清禾拿着银行卡,默默离开,第一次有种灰溜溜的感觉……她真的不是像付真真想的那样,用钱来买付真言的命……
从云南到北京,短短几个小时的飞机,却如大梦一场,云南的一切,都仿似一个噩梦,如今梦醒,繁华遍地,她的心,却遗留在了梦里,打捞不起……
当萧城兴带着叶清禾进入家门的时候,家里灯火亮堂,只姜渔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听见门响,姜渔晚回头来看,一眼看到萧城兴,喜形于色,再看到萧城兴后的叶清禾,脸色才微微一沉,不过,转瞬便笑意融融的,“哎呀!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可把人给惦念的!”
“萧伯母好。”她站在萧城兴身侧,脸上脖子上血痕结了痂,大大小小的数条,很是醒目。
姜渔晚见了不由大叹,“这是怎么了?这脸上脖子上的,你们爷儿俩是到哪儿呀?弄成这样回来?会不会留下疤痕破相啊!赶紧的,用疤痕灵什么的涂涂!”
叶清禾没吭声,低下头来。
萧城兴开了口,“好了,别啰嗦了!先给弄点吃的,再让清禾好好休息,其它的以后再说!”
“看我,真是糊涂了!云姐,云姐!”她轻柔地喊了起来,“给萧先生和清禾弄点吃的!”
云阿姨听见叶清禾回来了,开心极了,长长地答应了一声,还刻意出来看了看她。
“萧伯伯,萧伯母,我先上去换件衣服。”叶清禾提着自己的箱子轻轻地说。
“嗯,去吧!”萧城兴道。
她提着箱子上楼,并没有想过会遇到其他人,她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思索过了,大哥和微微不在家里住,萧城卓应该是在上晚自习,至于萧伊庭……或者也搬出去和郭锦儿一起了吧?
然而,当她上完最后一级台阶,一转身,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正着……
她没有抬头,只看着眼前白色长袖t恤v领的尖,微热的气息自她头顶徐徐地飘落下来,她屏住了呼吸……
他,居然在家?
忽的,她的下巴被手指捏住,她被强迫抬头,仰视间,看入他琥珀色的最深处,里面写着疑惑和恼怒,“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跟人打架?!还是穆川打你啊?”
说完,又用手摸她脖子上的血痂,越摸他的脸色越差,“说话呀?!”
“我没事,放开我,我……摔的……”她胡乱编了个理由,挣脱他的手。
“摔的?摔成这样?怎么不摔成猪头!?”他显然不信,扳着她的肩膀来看。
她偏不让,挣扎间,他抱住她的身体,手臂还有些用力……
要知道,她从山崖上一路滚下去,一身青紫无数,他这么用力地一抱,她不疼才怪……
忍不住便哼出了声来,他便知自己弄疼了她,立刻松了手。
她逃也似的,箱子也不拎了,直接逃回了房间,关上门。
他看着她紧闭的房门,一脸疑惑,转身下楼。
叶清禾进门也没沐浴换衣,反锁门之后直接躺倒在床上,身体陷进松软的床垫里,这辈子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惊醒过来,以为是他,不想开。
“清禾,吃饭了。”门外响起的却是云阿姨的声音。
“来了。”她答应了一声,开门。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云阿姨,可是,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高出云阿姨一大截,面色凝重,神情危然。
云阿姨进门,把饭菜搁在她桌上,笑道,“萧先生怕你累着了,让把饭送进你房里来吃。”
萧伊庭手里还端着一碗汤,也给搁在了桌上。
云阿姨送完饭就走了,他则默默站在一侧,盯着她看,表情比刚才更加严肃了……
她被他看得有些许不自在,低头默默数着饭粒。
忽的,他转身出去了,砰地将门关得巨响,她心头一跳,被饭粒呛到,咳了半天。
不过,他出去了也好,否则这房里的低气压让人受不了……
只是,她始终没有饿感,吃了几口,喝了点汤,再也吃不下,此时也不想下楼,不想去想门外或者楼下有着怎样的脸孔需要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