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火车站!”她钻进车里,急切地对付真言说。
付真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她的话,于他而言就是决不可违抗的指令,于是调头,马上往火车站而去。
买了站台票进去,她飞快穿过地道,往开往云南的火车所停月台飞奔,付真言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在人潮涌动中始终紧随她身侧护着她。
当他发现她的目标是那趟开往云南的列车时,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好像抓住了某种异样的东西,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们一路疾驰而来,还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了……
那么长的列车,那么多的人,她冲破一切阻碍,强行登上火车,在一截又一截车厢里穿行……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就像一个小疯子,横冲直撞……
直到列车员一再赶她下车,警告她火车马上要开了的时候,她才终于看见了宁震谦……
他瘦了很多,因为瘦,更加显得黑了……
可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只在他撞入她眼帘时,突然地就泪崩了……
“大哥!”她大喊了他一声,咬着唇,任凭眼泪簌簌而落。
宁震谦从没想过她会来送他,而且还是这样一幅情形……
“小妹……”他惊诧地站了起来。
她的脚步止住,汹涌澎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要去云南!”
“带我去云南!”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能帮我吗?”
这是她胸中在澎湃的声音,可是,她却只能咬紧了唇,无法言语,只有眼泪,一幕又一幕往下淌……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被列车员和付真言给提下了车。
火车开动了,她流着眼泪疯了一般追着火车跑,宁震谦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在窗口扶着窗户一直凝视她,直到她变成了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
可是,她还在傻傻地奔跑,最后,付真言死死拽住了她的胳膊,大声喝问,“清禾,你到底在干什么?”
叶清禾脸上泪痕斑斑,终于停止了脚步,却如没听见付真言的话一般,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心忽然空了……
她真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这么疯这么疯地跑这一趟,是要干什么?
付真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心疼得纠结在一起,轻揽了她肩膀,用力握住,“清禾,回去吧……”
他不懂此刻的她,不懂她为何会见了那个男孩哭成这样,是因为他要走吗?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不像?在他心里,她是清冷的仙女,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即便是真的对那个男孩有情,依着她的性格,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
究竟是为什么?
叶清禾颓然随着付真言往回走,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殇……
付真言送她回了家,在云阿姨的招待下吃了饭,始终不放心她。
叶清禾适才固然情绪失控而崩溃,可她的自我调节能力原本也极强,这一路回来的自审和自责,已经让她渐渐恢复了平静。
“清禾……”付真言在她身边坐下,轻叫她的名字。
她已洗过脸,泪痕一干,此时脸上清清爽爽的,已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没事,刚才吓着你了。”
“真的没事?”付真言有些不相信。
“嗯……宁大哥……对我还不错……突然这么走了……我有些舍不得……”叶清禾不甚流利地说。
是吗?付真言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认识她这么多年,她的心门就像铜墙铁壁,任谁也敲不开,甚至,连句多话都不愿讲,更别说情绪的流露了,今天让他撞见她这样,已是奇迹……
问不出什么来,付真言陪了她一会儿,觉得她真的自己熬过去了,天色也晚,怕耽误她休息,便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