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岁月不饶人,可美丽如她,惊艳了时光。
似乎感受到了诸葛流云的注视,冷幽茹缓缓抬头,诸葛流云“唰”的一下错开视线,两眼望天。
冷幽茹眨了眨眼,没自讨没趣主动巴结,只低着头继续看书,长长的青丝伴随着她抬头又低头的动作从肩膀滑落,刚好落在页面上,她随手拢到脑后。
诸葛流云的余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就看见她葱白纤指拢着如墨青丝,一寸寸拂过白皙雪颈,如诗如画,亦如梦如幻,稀疏平常的动作偏透出一股摄魂的妩媚。
喉头一阵燥热……
诸葛流云的睫毛抑制不住地飞速眨动了起来,却故作清冷道:“晚上的药喝了没?”
“嗯。”冷幽茹看着话本,轻轻地应了一声。
诸葛流云又道:“我给娘备了些薄礼,等你痊愈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她,这回把她老人家累到了。”说的是冷老夫人。
“嗯。”提起娘亲,冷幽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柔和。
冷老夫人其实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一句——“你心疼你的孩子,我也心疼我的孩子,你要是去了,我就陪你一起。”
诸葛流云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孤身去往了净房,洗漱完毕,忍着浑身疼痛,他钻进了被子,却不是自己的那一床。
冷幽茹的长睫颤了颤,感受到他炙热的身躯缓缓贴上了她的,胳膊有意无意地搭在她腰腹,她深吸一口气,没说什么!
诸葛流云躺着,她坐着,被子无可避免地便有了缝隙。诸葛流云的眼神闪了闪,皱着眉头道:“很冷!”
冷幽茹随手给他掖好被子,并从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取出一条布巾塞在了二人中间,将缝隙堵了个严严实实,尔后,继续看书。
诸葛流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便是从前的冷幽茹隔三差五住佛堂,但只要二人独处,她还是很体贴他、顺着他的。
现在却……
诸葛流云负气地背过身子,被子又空出好大一个缝隙,别说诸葛流云了,连冷幽茹都冷。冷幽茹终于看向了他,这一看,就自微敞的xiè_yī里发现了他后背大大小小的淤青。眸光动了动,冷幽茹微微一叹,放下书本,从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拿了一瓶金疮药,尔后素手绕至他前胸,解了她闭着眼也能解开的扣子,在诸葛流云转过身曲解她意思的注视下,轻轻替他擦了药。
只是没问受伤的原因,没讲安慰的话语。
两个人彼此深深伤害过,再想回到一切都没发生之前不可能了。
“咝——”诸葛钰倒吸一口凉气,裸裎着上身趴在床上,水玲珑一边用力揉搓,一边说道,“你忍着点儿啊,这种手法很疼,但恢复效果特别好。要不,我给你呼呼?”
对着他受伤的背轻轻地吹了起来。
诸葛钰就偷笑,其实不疼啊,这点儿伤算什么,老魔头的拳脚基本都落在了他父王的身上,他和稀泥挨了几个不痛不痒的拳头而已,只是他不小心还是踩了老魔头一脚,唉唉唉!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英勇无敌、武功盖世、神佛惧怕呢?
不过……能从她这儿骗点儿温柔也是不错的,“哎哟,好疼好疼!”
水玲珑暂时放轻了手里的动作,睁大眼问他:“哪里疼?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手摸过他脊背的淤青,柔软而冰凉,像雪花一点点飘过,诸葛钰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却仍噘嘴委屈作委屈状:“都疼……”
水玲珑就俯身,对着他脊背,一处处吹过,他将头埋进枕头,得瑟地笑。
水玲珑吹得自己有些缺氧方才作罢,一边揉着一边嘟哝道:“你们祖孙三代可真是奇怪,别人谈事用嘴,你们谈事用脚,谁打赢了谁才是最终的决策者吗?”
诸葛钰摸了摸鼻梁,露出懵懂的神色:“理论上……是这样的。”
水玲珑摇摇头,摸了摸肚子道:“小柿子,你可别学你爹那一套,将来指不定被你爹欺负成什么样子!你爹要是敢打你呢,你就跑来告诉娘,娘替你出气!”
诸葛钰回过头,大掌也摸上她的肚子,哼道:“别听你娘的,男子汉大丈夫都是在跌打滚爬里长大的,不挨打怎么打别人?”
水玲珑拿开他的魔抓,赶紧纠正他的不良胎教:“别听你爹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愣在原地让人揍,你是傻子啊?”
含沙射影的一顿骂,喷得诸葛钰狗血淋头,诸葛钰在他儿子未来的口粮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直惹来水玲珑的身子一针颤栗。
“诸葛钰!”水玲珑幽幽得瞪着他,诸葛钰坏坏一笑,松了手,继续趴着,由她擦药揉搓。
没办法,自从上月底行房时,水玲珑出了一点儿血之后,二人再没越雷池一步。虽说算算月份,她如今稳妥了,可诸葛钰还是不敢拿肚子里的小柿子开玩笑。忍得……额头都冒汗了!
水玲珑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赶紧岔开话题:“爷爷真的让我们把《观音佛莲》给丢出去?”
诸葛钰“嗯”了一声,又道:“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不许父王再插手漠北的皇权和政务,也就是说,不助你复国。”
“我也没想过复国,我生在大周、长在大周,骨子里流着一半大周的血,现在又嫁了大周的男人,肚子里踹了这个男人的种,漠北什么的,我脑子里、心里,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水玲珑淡淡笑道。
这话太受用!诸葛钰渐渐扬起了唇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