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估计是不能再苍白了,所以现在说是面不改色也过得去。几个结印变下来,顿时一圈风刃的锋刃一致对外,直直向外破开,漂亮地切开平平的切口,那一丈之外的尸山顺势倒塌,更是压死了无数悍不畏死的动物。
先破,破尸山!
我迅速掏出解毒丹药给小棒槌,在隆隆雷声当中大吼:“含着!不许吞下啦!”
小棒槌一点头,我便支起一个灵光罩,结结实实地把我们包裹住了。
说话间,更加汹涌的动物潮从被夷平了的尸山后面冲了过来,我狠狠一拍胸口,喷出一口血,化作汹涌灵力注入疾风万叶大阵的阵眼当中,一时间,水木属性的灵力激发了疾风万叶大阵,周围的藤蔓都妖异地扭动了起来。
我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手上定下一个结印,瞬间无数藤蔓向外延伸出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结出花蕾,一点点展开巨大而令人迷醉的花冠。身体之内的灵力狂泻而出,眉间传来灼热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要烧了起来。
我没有注意,只是死死定住手上的结印,暗紫色的花带着诱惑的颜色,接受指挥如蛇行般抖了抖,于是淡紫色的花粉散开,被雨水溶化,落地就是堪比腐蚀性剧毒的暗紫色粘液。
只要是接触到了一点儿这般粘液,就不消任何的手段,也会自己被毒液化作一滩脓液!这脓液依旧是带毒的,于是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无论是空中俯冲下来的飞禽,还是地上挣扎嘶鸣的走兽,都殒身在了这毒液的威力之下。
再破,破兽潮!
而我发动准备久的驾云术,一手抛下一块灵石以吸引剩下的动物潮,一手揽起小棒槌,运起敛息术,迅速向着青浪山雷光闪现之处逃窜而去。
因为这毒液委实强劲,所以只要阵法中的毒性藤蔓放在那里,就自然而然地可以成为一个收割生命之地。
一直以来,爹爹都不赞成我研习毒性灵药,因为颇有几分邪气,近乎魔道手段。饶是这样,为了增强自己的攻击力,我也无法放弃自己天生属性适宜的这种攻击手段,一直以来都默默研究着,疾风万叶大阵就是我改造过的一个阵法。
如果不是我来操纵,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种阴毒的灵药已经成为了这阵法当中的一部分。而且只要一把大火,这阴毒属性的灵药就可以轻易地毁灭,用魔道手段来对付入魔之物,倒也是干净利落又爽快。
说起来也要多亏了这些雨水,不然,干燥的毒花粉只能够随风飘散,威力会小得多。
我在空中,抱着小棒槌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后不远处已经是生灵涂炭。卧槽真的是没有料到啊,偷偷摸摸藏了这么多年的大杀器,居然这么凶残,真是要人老命了。
因为身上的热度,还有灵光罩避雨,所以我和小棒槌身上的衣物都有点半湿不干的,还隐约带着血色,一身血腥味和泥土味更是叫人浑身上下都是一阵难受。我手上拼命给自己顺着气,心有余悸地往青浪山飞去。
青浪山比之香附村,也不见得有多少好的,动物潮过后,山林摧折,灵气渐弱,满目惨淡。小棒槌看得语气苦涩:“这地方竟然成了这样……”
我摇摇头:“没救了,下面的灵脉若是有,至少要因为魔气减少一半。”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小棒槌望着这空空荡荡的山林,轻轻道。
我伸手掩住他猩红的眼睛,苦笑道:“我也是不知道,此事太诡异了……”
妖族虽说是依靠日月精华修炼,但是要开启灵智,还有出生的资质,还是要仰仗生长地的灵气,这魔气入侵,无疑是凡人和妖物共同的灭顶之灾。尚未成精的也就算了,因为成为了动物潮中的一员,是注定的死劫。而对于成精了的,也是不得不搬迁的兆示
要说是妖族和魔族合作,那是自寻死路,决计不可能的。只恐怕是,有那么些个蠢货已经准备转投魔界,所以对他们而言,这妖族的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所以说,任何一棵大树,都是从内往外腐烂的。
心中种种猜测,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如果说真的有叛徒——妖族恐怕也是肯定了这件事情的,那么大师兄和妖族之间,无论是有龃龉还是有合作,都是不妙。妖族虽说朴实率真,但是成精了的称王了的,大多已经精明狡猾得很了,只怕是打着如意算盘,要把我们这些本来他们就殊无好感的修仙人当作是对抗叛徒的炮灰!打死我也不信,那些修行了几千年的老妖精能让我们惊才绝艳美貌如花的大师兄全须全尾地回来!就算不是明着下手,那也是暗地里偷香!
雨下得越发的大了,恐怕是那封印到了最后的关头。我极力向那青浪山深处,魔气泄漏之处飞去,只怕自己耽搁了片刻,大师兄就要遭人暗算。
“姐姐——”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身后御剑如风的少女,不是暖玉又是谁?
“姐姐,你居然将我骗出香附村,那兽潮如此厉害,你是不是又在强撑!大师兄还没有回来吗?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我果然还是应该去找大师兄的,对吧!”暖玉急吼吼地冲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便是机关枪一般的质问。
我:“……”
其实我没有那么圣母。
只不过是我真的预料不到,那些发了狂入了魔的动物,居然是如此之多,颇有蚁多咬死象的架势。要是早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