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在那瞬间似乎有种醍醐灌顶的惊醒,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地涌入了脑海之中。
“爹,大哥昨日又和那邪神走在一处,那邪神修行了邪功满身邪气,我怕大哥跟他学坏啊!”
“爹爹,我在大哥的洞府之中发现了邪功,爹你定要阻止大哥,他受了那邪神的影响,已经开始入魔了!”“爹,大哥将食灵之龙给放出来了!”
……
一桩桩一件件,前世刻骨铭心的事情被回忆起——她的前世魂衫和宙澜的前世乃是亲兄妹,可是魂衫天赋过人,被泰山王所喜爱,宙澜前世心生怨恨,自小时候起便处处算计魂衫,她甚至是往魂衫的洞府之中偷放邪功以诬赖他,处处挑破泰山王和魂衫之间的关系,到最后魂衫和泰山王甚至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关系。
最后,宙澜的前世放出了镇压在泰山之下的食灵之龙,诬赖是魂衫所为。
而魂衫身负冤屈,为了一时之气,单枪匹马地前去战那恶龙,最后与那恶龙同归于尽,死于无尽的悲愤和痛恨之中。
那刻骨铭心的恨涌上了凤栖梧的心头,她忆起了魂衫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得意而来。
“哥,你别怪我,怪只怪你太过于聪明,天赋太高,爹总是向着你,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而我却什么也没得到。”
“食灵之龙是我放出来的,哥,你放心的去吧。”
“还有你最爱的女子,也是杀的——”
她用尖刀结束了他的残命,让他落入了轮回之中。
那一瞬间,凤栖梧似乎是被无形的仇怨给迷了心窍,恨不得现在便冲上去杀了那前世的仇敌,纵然是自己的妹妹。
怪不得自己这般厌恶她,原来那是前世的恨,延续到了这一辈子。
站在她肩膀之上的花脸猫突然汗毛一竖,浑身都冷,打了一个颤,用爪子挠挠凤栖梧,“孽畜,我好冷,快点抱紧我。”
凤栖梧却是不为所动,身子似乎是结冰了般的阴冷,花脸猫越是往她怀里钻,就越是冷。
花脸猫发现她的瞳孔似乎都是变成了黑色,整个人变得异常阴冷,仿佛是还阳而来复仇的恶鬼,它不禁大喝:“孽畜,你怎么了?”
凤栖梧不为所动,依旧是死死地看着宙澜。
是她,夺取了他的一切,父亲的宠爱、生命,甚至是心爱的女人。
不知道何时,凤栖梧眼中的神色已经变了,不再有女人的坚毅,那分明就是个男人,连花脸猫都觉得此时的凤栖梧有些陌生,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不是凤栖梧,而是魂衫。
那惊人的怨气终究还是引起了欧武臣的注意,他忙晃晃凤栖梧的身躯:“栖梧,你怎么了?”
宇刹正走过来,见凤栖梧这般模样,大惊失色,忙上前,在她身上几处大穴一阵拍打,她眼中的晦暗之色便散去了,整个人又恢复了清明。
“栖梧,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惊人的怨气,这是怎么回事?”
凤栖梧此时已经清醒了,忙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必挂念。”
她也不知道方才是个什么回事,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魂衫上身了一般,被他的仇恨和怨气所蒙蔽了本性,若不是自己克制着,怕是马上便要出手去将那宙澜当场给斩杀了。
她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她不是魂衫,宙澜也已经转世,前世的因缘已经结束,可是看见宙澜,她依旧是忍不住心要起杀心!
欧武臣扶着凤栖梧去旁边休息,凤栖梧喝了几口琼浆之后,心才算是平顺了。
“孽畜,你方才是怎么了?”花脸猫走在凤栖梧的对面,用爪子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她摇头,又喝了几口琼浆似乎是要将方才的所有怨气都灌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