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进来的孔雀一下子就沉了鸟脸了。
凤栖梧也嘴角抽抽,她貌似没有教他这么唤孔雀吧。
欧武臣却摸摸花脸猫,又看看孔雀,道:“。”
所以,花脸猫是小花,孔雀就是大花。
孔雀闷哼了一声,转身便去,欧武臣从此便一直唤他大花,到最后他似乎也默认了,反正他对于名字这东西没什么概念,只要有个叫的就行。
便由着欧武臣唤他大花……
凤鸣宗依旧是在慢慢地发展着,凤栖梧一边修炼,一边网罗高手,特别是玄阶黄阶之上的高手,或许现在建立的这些势力将来去了南大陆都没有用武之地,但她还是不予余力地培养着。
自从上次之后,她便和颜如壁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但关于他的消息他却是一直默默地关注着。
他使用异常血腥的手段排除异己,肆意屠杀修炼之人,其残忍之名已经超越了血魄,成了西大陆武林的公敌,有几大势力合作想将之剿灭,到最后却是被他灭了满门。
如今的西大陆,魔教一家独大,曾经的三大门派少了一个缥缈峰,武极门雄霸已经出关,天玄宫一法道人断刃公子依旧执掌大权,魔教的存在严重地威胁到了他们,合作抗敌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又听说,南楚皇室也被魔教血腥屠杀了,南楚皇帝死于非命,皇族更是被杀得一个不剩,颜如壁成了南楚的皇帝,实行暴政,如今的南楚一片战乱,反叛四起,百姓流离失所。
颜如壁不仅在修炼界之中大肆屠杀侵略,在凡人的世界里也是搅动天地,南楚国开始集结大批兵力,向邻近的两大帝国扩张,东象国西凉国边关告急。
但魔教从来不动凤鸣宗的人,现在凤鸣宗掌管着原先阳顶宫的地盘,而且扩张了两倍不止,在这片区域之中,从来都没有魔教作恶的例子。
修炼界的人都知道凤鸣宗宗主和魔教教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消息灵通的,甚至是举宗前来投奔凤鸣宗,以求得一夕安宁,其中不乏黄阶高手。
饱受战乱的人们也纷纷居家搬迁到了凤鸣宗的地盘之中。
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凤鸣宗便硬生生地成了西大陆之上,除去武极门和天玄宫魔教之外的第四大宗门,领地之内的居民也达到了历史最高,一片战乱之下,唯有这里是一片祥和。
凤栖梧看到这一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在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是黄阶修为了。”身边不远处蹲着的孔雀突然道。
他的话将凤栖梧的思绪打断了,她疑惑问道:“那你为何不说?”
“那时候他说他隐藏实力也是逼不得已,但是他绝对不会伤害你。”
凤栖梧明了,那时候他便已经开始慢慢地积蓄发展自己的势力了,联姻、隐藏实力,都是为了扳倒王月,杀了王月取其心头之肉来给自己解毒。
或许,他若是不杀王月,自己也活不久了……
他从来都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而那所谓的魔功,在带给人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将人内心的所有阴暗面无限制的放大了,令人将心中压抑的想法释放而出,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
颜如壁便是如此,或许他所有的温润fēng_liú都是表象而已,他的成长环境让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在人前人后都不得不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心或许早就阴暗了,只是如今借着魔功将内心的想法完全释放了而已。
父亲将他视为尴尬,母亲将他视为可有可无之物,族人瞧不起他,他渴望活下去,渴望活得有尊严,渴望有强大的力量,渴望报复所有伤害他的人,如今,他都做到了。
王月母女俩,南楚皇室都为他所杀,他更疯狂地扩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和力量。
“都是我的错——”
或许那个时候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假装欧武臣真的只是血魄所杀,或许当时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若是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他便不会如此堕入魔道,以至于现在如此疯狂。
身后传来孔雀的声音,“你不必自责,他修行魔功不是一朝一夕,堕入魔道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凤栖梧的离弃,才是他成魔的导火索。
难道,只有杀了他吗?
凤栖梧倚窗看着那远山的雾气,心却似乎随着风吹向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未知之地。
他现在的心,定然很痛苦吧……
而凤栖梧的心,也同样很痛苦。
突地,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了凤栖梧的肩膀之上,带给他一种温厚坚强的触觉。
他回头,便看见人形的孔雀正站在她的身后,他不看凤栖梧,而是看着那雾气弥漫的远山。
他道:“随我走吧。”
“去哪里?”
“南大陆,北斗仙域就要开了,等我寻到那仙域大门的所在,我们便在那里等待,”又念及她目前的修为:“你的修为,我会想办法的。”
凤栖梧苦笑:“如今这情况,我如何能走?”
梦中的情形,是她亲手了结了颜如壁,而他可能是邪神转身,若是现在自己走了,那梦中之事完全应验如何是好?
“他不过自取灭亡,时日不多,不出十年,定然为魔功反噬。”孔雀断言道。
凤栖梧的心更酸楚了,道:“以我现在的修为,就算是你强行将我提升了,去了神界,也不过一个不堪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