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前脚刚走,花重锦便哼着小曲儿来了国师府。
“花助教,真不凑巧,我家郎主刚刚入宫了。”门房恭敬地道。
这半月来,国师大人冷着一张脸,多看一眼就要被冻成冰锥,这国师府上下战战兢兢,没法子投票推出去个小厮,去问了国师大人身旁的侍卫大人,侍卫大人沉吟半晌,就回了一句,“若是花助教哪天来了,一定得恭敬迎进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小厮们立马将这句话奉为圭臬,都等着花助教来一献殷勤。
花重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门房,这国师府上的门房向来高冷,今儿吃错药了?
门房赶忙陪着笑,露出八颗牙齿,“花助教,要不您进去等等郎主?想必郎主很快就会回来。”
花重锦应了一声,甭管门房是不是吃错了药,能让她进去就好。
“花助教,您来了!”刚进门,一个洒扫小厮热情地鞠了一躬,随即,亮开嗓门大喊一声,“花助教来了!”
这声音中流露出来的欣喜不啻于见到了观音菩萨显灵,花重锦愣了愣,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几个小厮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齐齐躬身道:“花助教早!”
“都在喧哗什么?赶紧去干活!”诸葛越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小厮们连忙散开,继续忙手上的事情,却是是不是瞄一眼这边的情况。
“宅老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花重锦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诸葛越笑了笑,“花助教不用放在心上。今天看花助教的气色不错。”
花重锦松了一口气,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常点的,“我听闻大人出门了?”
诸葛越点了点头,道:“若是花助教早来半刻,就能碰到郎主了。若是花助教有事找郎主,请移步书房稍等,也可以告知在下,在下替花助教传话也可。”
花重锦看了看天色,天色尚早,她娘亲恐怕还没起来,花重锦道:“我等一下大人吧。”
诸葛越摆出“请”的姿势,花重锦微微点头,跟着诸葛越朝着书房走去。
“花助教,您在书房中稍坐片刻,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了。”诸葛越站在书房门口道。
“多谢宅老,宅老去忙便可。”花重锦回了一礼,转身进了书房。
花重锦伸手轻轻抚过书架,手指触碰过书脊,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似乎都在生活的重压下,唯有书可以让她有片刻放松。
花重锦顺着书架走到了陆慕游的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叠画,似乎是工笔,笔锋细腻,落墨间可见作画之人深厚的功底,但似是模仿某幅画一般,生生地破坏了其中的气韵。
花重锦拿起画,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一僵,这构图方式和表现手法,正是她惯用的,而这幅画,不折不扣乃是一副避火图。
花重锦迅速地翻看了剩下的几副,虽然故事情节有些老套,但不得不说,可以以假乱真她的避火图。
花重锦鼻头一酸,当日她半昏半醒的时候,听到京兆尹说桃花庵主出了新册子,看来就是这本了。清雅绝尘的国师大人竟然为了救她,不惜模仿她的避火图。
“你怎么来了?”陆慕游不知道何时进来书房中,见花重锦拿着那几张图发呆,心下一慌,连忙从她手中抽了过来。
“是你,对不对?”花重锦朝着陆慕游走了一步,看着陆慕游的眼睛问道。
“什么?”陆慕游别开了眼睛。
花重锦忽然伸手抱住了陆慕游,眼泪便落了下来,原来当她落难的时候,有人替她奔走替她担心替她奋不顾身,是如此让人幸福的事情。
陆慕游身子一僵,有些局促,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花重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道:“你画得这么好,要是以后抢了我的生意怎么办?你不准再画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桃花庵主的脸放哪儿?”
陆慕游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花重锦的后背,道:“好,我这就去把这几幅画烧了。”
花重锦转身一把将画抱在怀里,道:“都说了这是桃花庵主画得,自然得归我。”
陆慕游伸手替花重锦擦了擦眼泪,道:“别哭了,喜欢的话,拿去便是。”
花重锦脸上挂着眼泪,唇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道:“你吃过早饭没有?”
陆慕游摇了摇头,“刚下朝没多久,又被官家招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吃。”
“刚好!”花重锦小心地将画放下,从怀中掏出几块枣箍荷叶饼,端详了一下,道,“还好你回来的早,还没凉。不过有点压扁了,口感还是在的!”
陆慕游接过炊饼,伸手拉过花重锦,道:“哪儿有在书房吃饭的道理,走吧,去膳厅。”
“花助教,您尝尝我这道甜汤,选取上好的糯米细细捣碎,与燕窝同炖,保证入口即化。”
“花助教,您尝尝我这道古法糖芋苗,选用新鲜芋苗,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