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缓地上完香,这才站起身, 看向了祠堂外的花重锦,道:“花氏重锦,作为陆家未来的主母,怎么不敢进祠堂?”
花重锦行了一礼,道:“见过公主, 花重锦与国师尚未拜过天地,贸然进入祠堂怕冲撞了祖先,故而止步不前。”
赵凤仙哼了一声,道:“进来!”
花重锦深深吸了一口气,见赵凤仙一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势,抬步走了进去。一进祠堂,花重锦只觉得这门槛就是温度的分水岭,明明在外边夏日明媚,进来之后便温度骤降,直接到达深秋时节。
“跪下!”赵凤仙猛地一喝。
花重锦身子不由自主地跪在面前的蒲团上,面前是陆家先祖们的长生牌位,旁边烛台发着阴冷的光,花重锦甚至有一种陆家祖先打量她的错觉。
花重锦向来不信鬼神,可是对先祖该有的敬意还是有的,尤其是现在跪在牌位前,花重锦咬紧了牙关,不让牙齿打颤。
“花重锦,你仔细看看这里的每一人,都是历任国师,每一位,都为国家祈福替国家挡灾,就算搭上性命也在所不辞!”赵凤仙忽而开口道,铿锵而有力。
“这每一任国师夫人,都是家世清白,配得起陆家之人,无论是不是白家人,起码从小学过诗书礼仪,读过经史,恪守女戒,不能说家学渊源文采斐然,却也是善诗赋通音律。”赵凤仙拱手对着祖先牌位一拜,转身指着花重锦问道,“你花重锦呢?”
花重锦直了直腰,道:“花家虽不是锦衣玉食之家,但我母亲秉承幼而不教,长而失礼,自小叫我识字看书,虽没有学富五车,但也熟读四书五经。”
赵凤仙冷笑一声,道:“就算你读过书又如何?陆家绝对不会要一个被人退过婚的父不详女子!从今日起,你必须远离国师,远离陆家,陆家不会接纳你!”
花重锦用力咬着唇,开始她接近国师的确是不怀好意,但是现在她说不清也道不明,但是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妥协。
“凤仙公主,敢问是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国师的意思?”花重锦右手紧紧掐住左手,不让自己身子发抖,也不让自己眼眶中的眼泪落下来。
“若没有国师的授意,我怎么敢动他的人?”赵凤仙淡淡地开口道。
花重锦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陆慕游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若是他不想要我了,不会假他人之手,定会亲自过来与我解除婚约,而不是让我一个弱女子单独面对。”
“你自以为很了解他,你又知道他多少?”赵凤仙讥讽道。
花重锦闭了闭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回公主,我并没有很了解他,但我知道,若是我问,陆慕游只要肯说,那么告诉我的就一定是实话,这是我对他的信任。”
赵凤仙气急,扬起手,眼见着一巴掌就要打在花重锦脸上,花重锦早就提防了赵凤仙动手,连忙身子一歪,避过了赵凤仙的一巴掌。
赵凤仙身子一歪,差点儿闪了腰,伸手指着花重锦,道:“你竟然敢躲开?”
“夫人,抓住了一个想要出去给国师大人报信的小厮。”就在这时,门外两个侍女将一个小厮五花大绑推搡了过来。
花重锦回首看了一眼,露出一抹笑意。
“夫人,抓住了一个想要出去给国师大人报信的小厮。”就在这时,门外两个侍女将一个小厮五花大绑推搡了过来。
花重锦慢慢起身,舔了舔唇边的血,露出一抹笑意。
“闭嘴!”赵凤仙有些发怒,朝着侍女吼了一声,有种被花重锦看穿的感觉。
“若是国师说不要我,我二话不说再也不会出现在国师府。但是若国师说要我,那么,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花重锦看着赵凤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凤仙气得直哆嗦,顺手抄起旁边放着的鸡毛掸子,就要打向花重锦。
花重锦见状,直接跳了起来,此刻不跑更待何时,她娘都没拿鸡毛掸子打过她。
赵凤仙见花重锦要跑,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手叉腰一手用鸡毛掸子指着花重锦,道:“给我把她按住!”
几位侍女顾不上不能进祠堂的规矩,一哄而上,花重锦自然不是这几位练家子的对手,被人轻而易举地摁在地上。
“公主,饶命啊。”花重锦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道。
“饶命?你方才乃敢与君绝的气势呢?说,离不离开国师?”赵凤仙用鸡毛掸子点着花重锦的后背,警告一般。
花重锦咬紧了牙关,道了一句:“不离开!”
“好,好,好!”赵凤仙怒极反笑,“你们给我按好了,若是被她挣脱了,都得给我回去领罚!”
侍女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摁住了花重锦,花重锦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被挤没了。
赵凤仙后退一步,举起鸡毛掸子重重地打在花重锦背上。
花重锦哀嚎一声,奈何身子动弹不得。
就在花重锦遭殃的时候,正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