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瑾不想放弃土地辽阔,物产丰富的平城。
商战指着案上的沙盘,“殿下,戴齐既然主守,平成群山环抱的地理位置,易攻难守,以我们现下的兵力留守平城确实是不妥。既然戴齐守雁门,我们去驻守凉城。凉城,左云,右玉都有大量的铁矿,相比平城一带的煤矿,鲜卑现在最缺的是可以打造武器的铁矿,”在凉城插了一个小旗子,“再者,他们一旦攻下凉城,可以顺着阴山南麓一直向西打到陈仓,玉门关。”
宋瑾停下脚步,看着沙盘,揉了揉额头,“孤总不放心戴齐,他们一旦放敌军进入雁门关,那中原门户已开,后果不堪设想。”
他觉得商战的思虑是多余的,檀石槐向来野心勃勃,他们对战时,鲜卑的武器一点也不比大晋的军队差,甚至更为精良。他不认为檀石槐缺武器,鲜卑现下士气高涨,定是要一鼓作气,一举攻破中原门户。
而平城一旦攻破,前势如破竹可以一直攻打到雁门关下,平城一旦拿下,鲜卑的粮食危机也就解除。既然有粮有兵器,只要攻破雁门关,可长驱直入入中原,檀石槐没有任何理由去拐弯攻打凉城。
商战心里急得冒烟,若非他重生他也会和宋瑾想的一样,而且上一世他们就是错判了军情,把所有防守放到了平城一带。结果,檀石槐就是兵出险招,反其道而行之。佯装出兵围困平城,结果暗地里非但没有攻打平城,而是第一战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凉城一带,掌握了所有铁矿。有了充足的武器,才有了后几年打下了整个北边,有了和大晋分庭抗礼的力量。
可是,要怎么说才能使宋瑾改变主意?这是个难题!以宋瑾执拗的性子,不能硬碰硬,得迂回。
“明面上张咏他们听太子调遣,可张咏部下以熟悉地理为由全部派到了雁门关。他们已是一伙,若是单独让他们镇守反而好些,若是他们真有一丝异心,平城一旦开战,我们就是背腹受敌!何况虽戴齐为帅。但北安侯张咏在宁武关有十万大军……他此行目的不言而喻。太子身份尊贵,常言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太子身为大晋储君万不能冒险,请三思!”
宋瑾扶着额头,“容孤再想想罢!”
正因为瑞王内有张贵妃,外有张咏这个手握兵权的舅舅。而他,自从,他舅舅死后,就只剩下一个空有虚名的空壳子。赵老国公撞死金殿后,赵家的风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知晓瑞王此行的目的就是一让他无法挣得军功,二来让他背腹受敌。可是他既然已经来了,怎么可能甘心卷缩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旁人扶摇直上。
却说高柳郡内,檀石槐慵懒的斜卧在狼皮王座上,单手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睫毛卷翘,在他眼下投下长长一抹斜影。
底下羊毛织花毯子上,十来个身材高挑,高鼻深目的女子跳着胡旋舞。随着鼓点随着脚尖起舞旋转,身上的薄纱随着舞步飞扬起来,隐隐露出胸前绣着曼陀罗的抹胸。抹胸下坠着的金玲轻抚着细柔的腰肢,看的底下几个臣子身下某处蠢蠢欲动,一杯一杯连连猛灌着酒。
檀石槐却是兴致缺缺,一双眼从始至终都未起过一丝波澜。跪在他身边剥着葡萄的侍女手中的葡萄早已滚落了地,眼神迷离身体好久都不曾动过一下。
檀石槐斜眼瞧见侍女脸上痴迷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朝身后挥了挥手,侍卫早已习惯,上前拉了侍女拖出门去。
被侍卫拉起侍女方才回过神来,她知道可汗王最不喜人关注他的容貌,她一旦被拉下去永远就再也接近不了王庭半步。她一路泣声求饶,而檀石槐已经没了欣赏舞蹈的兴致。
这里和檀石槐一般不近女色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左贤王陈亭侯。他挥挥手,舞女躬身一拜退了下去,右贤王狄赖与一舞女眉目传情,彼此之间交换露骨暧昧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直到舞女扭着腰肢退出王帐后他方才收回眼神。
檀石槐拿起几上枭形坠红宝石的银尊饮了一口葡萄酒,“左贤王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打哪里?”
陈亭侯手执着葡萄花鸟花纹的坠蓝宝石银杯轻轻晃动着,玫红色的酒液随着杯身,荡出一圈圈红色的波浪,一股酒香徐徐升起。
“凉城。”
檀石槐眉眼一压,轻笑了一声,“哦?”
右贤王狄赖哼笑一声,“左贤王莫不是心软了?我们草原今年大旱,现下最是紧缺粮食,料草。这放着有粮有草的平城不打,舍近求远去打凉城?”
左、右谷蠡王,日逐王等人随即附和狄赖,“是啊,左贤王莫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开始想家啦?”
底下一阵哄笑声。
面对众人的挑衅,陈亭侯却置若罔闻,他甚至面带微笑的饮下了手中的酒,等众人笑罢,方才缓缓道,“戴齐是张程远的门生,与张咏是师兄弟,属于瑞王一派。他们此番必定要给太子找些麻烦,而太子向来过于仁厚,太计较得失,再加上戴齐等人的打压,他求胜心切。
戴齐更是恨不得他出些乱子,从而废了宋瑾的太子之位好扶了瑞王上位。可是商战难得的一位将才,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