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来的情报,“奇怪!朝中最近是有一些情势所迫于无奈站队的,可也都是些没势力,没靠山的。也都不是经世之才的人……还要瑞王肯听话,这人会是谁呢?”
“靖安候?”楚相宜破口而出。上一世她死时,秦锦程都给瑞王出谋划策,只是见识全不像这一世一样步步为营,计谋也没有这么炉火纯青。
随即,楚相宜和林和对望一眼,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苏玉烟!”今年大年三十苏玉烟进宫参加了宮宴,大年初一苏玉烟又被封为了琼山郡主。
楚江涛点了点头,瑞王虽种种劣迹,但有重要的一点是他算是孝顺,如果是张贵妃出面让苏玉烟给瑞王当谋士,瑞王必定不会反驳。而且苏玉烟之前每每能在瑞王和靖安侯府的夹缝里生存,虽听说瑞王屡屡呵斥,但最终苏家还是安然无事。而且生意虽然没有再扩大,但苏家确实是在上京立足了。
苏玉烟被林和阴了一把后,靖安侯府老夫人文氏的娘家文家听说也去打劫了,不过后果据说被设了个圈套,不但没捞着好,还惹了一身腥气。人人都笑苏玉烟不知天高地厚,,这不这么依一来,苏家和靖安侯府的闹的风风火火的高攀泡了汤。没想到人家又以郡主的身份不但站了起来,还借着这个机会从靖安侯府算是脱离了出来,虽为女流,但智谋确实也不在任何男人之下。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咯。”林和无奈叹了一声,他们毕竟没了眼睛再急也于事无补。
楚江涛也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楚家不是不可以直接明目张胆的去查,只是楚家身份到底特殊,所以做事有很多限制,不能给皇室留任何的把柄。
商战却望着他们陷入了沉思,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就好像是山中的野兽,虽然能驰骋山间,到眼前草木欣欣向荣。但其实那草木底下是埋有倒立木刺的陷阱,他们正一步步走向那里,但那只是一种直觉又说不出缘由来,所以他最后还是没说。
难得容老爷子来一趟,最后把商侯爷也叫了过来,今日的晚饭是在楚家吃的。吃完饭后,楚相宜又逗了会楚二郎小团子。如今已经是十个月的小胖团子了,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小鸭子一样,一摇一晃的走过来抱住商战的腿睁着葡萄一般大的眼珠瞅他。楚相宜一旁看的稀罕的不得了,知晓他和王信泽一样喜欢金银,没等他扑过来当即从袖兜里摸了给他订做的小金龟。
小胖团子看见了,立马放了商战的腿,扑到楚相宜面前,同样的姿势抱住她,也没伸手要,就拿大忽闪闪的大眼睛瞧她。
楚相宜被他的骗宝行为萌翻了,赶紧蹲下把乌龟塞他手里。果然,手攥紧小金龟后,粉嘟嘟的小嘴巴糊了她一脸口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边亲人团聚喜气洋洋,定国侯府这边王思远吃了晚饭,照样去商锦绣床边要陪她去说会话。
春梅见他进来,笑着招呼人把铜盆,胰子,梳子等物拿了进来,商灵珊福了福身神情复杂的退了出去。王思远点了点头熟门熟路的淘了帕子给商锦绣擦了手脸,第一遍擦了汗水,第二遍擦了胰子按.摩,第三遍才擦洗干净,最后再在手和脸上擦上不同的香膏子。等丫鬟进来端了水出去,才扶起她,在身后垫了大引枕,坐下来给她梳头发。
自从他到商府来后,慢慢就接手了每日给她喂粥,洗脸,梳头。从开始的带到水盆,床上弄的汤汤水水,弄完后自己也被弄的满身大汗,到如今的动作娴熟,甚至他还学会了好几个发型。真的是连商侯爷都对这个女婿一百个满意。
记着大夫的嘱托,细细梳了百下给头部活血通络,才梳起左边给她挽了一个环髻,簪了几颗东珠。商锦绣本就生的温婉贤淑,这么一打扮,果真是像极了戏文里唱的那广寒宫里的月神。
王思远打了一个寒颤,摇了摇头,他急忙抓住商锦绣的手,把脑中的臆想赶了出去。因为这比喻虽好,但自古戏文里唱仙凡有别,何况如今……
“不,你不能是月神,”少年第一次大胆的一改往日的知规矩守礼,他颤抖着手轻轻掀开被子,把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闭上了眼。
少年无声的哭泣,尽管手下毫无动静,可他像是感到了商锦绣肚子里那个正偷偷孕育的小生命的温度。方才张太医来把脉时说商锦绣应该是怀孕了,但日子太短,或许是误诊,具体还要等满月后再看。
他一手静静按在商锦绣的肚子上,一手捉了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脸上,“绣儿,你快点醒来罢,你睡的太长了,我实在是怕了。我们都有孩子了,你感受到了吗?”一股股泪水随着他的话滚落下来,张太医说若真的怀孕商锦绣却还不醒来,那么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绣儿,你快点醒来罢,我其实怕的紧。你舍得杀死我们的孩子吗?”
忽然,他觉得脸上被他抓住的手微微按了按他的脸,王思远一怔,瞪大了眼慢慢抬起头朝上看去。
琉璃灯下,商锦绣半躺着,一侧脸映着摇曳的烛火,虽然脸色苍白无力,但那半睁开的眼睛却熠熠生辉。王思远屏住了呼吸不敢眨眼,他怕这又是梦,他怕他一眨眼,或是一说话